“好……好的……”礼貌接过名片，曹广宾再次表达了谢意后，就匆忙离开了。

不知怎的，当曹广宾走出白晶的家门，感受着户外阳光的暖意，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迷路在森林的孩子，遇到了一间住着仙女的小屋。

一切，很不真实，却又不像假的。

芜平市看守所于所长办公室“你们是刑侦支队的同志吧？等你们很久了！”看到袁林和叶惠宁，于所长很是热情。

“于所长，我是刑侦支队小袁，这次给您添麻烦了！”袁林礼貌地寒暄道。

“太客气了！小事一桩！我和陈队长是老交情了！他托付的事，我一定认真对待！”爽朗地笑着，于所长和蔼地说。

“感谢于所长！”叶惠宁也连忙道谢。

“袁警官，你们是想先查看卢萍的案卷资料？还是先提审她？”坐定后，于所长开始征求袁林意见。

“我们先看一下相关案件资料吧。”袁林急忙说道。

“好，你们稍等，我马上安排他们把资料送来。”说着，于所长就准备打电话。

可未等于所长的手触到电话听筒，桌上的电话，已然响起了。

“喂？”于所长自然接起了电话。

但是，当他知道来电者的身份后，表情立即变得怪异起来，方才温和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捉摸不定的表情。

通话时间不短，但整个过程中，于所长几乎没有发言，只是认真听着，直至对方结束谈话，他才默默将话筒回归原位。

于所长的情绪变化，自然被袁林看在眼里。但考虑到工作紧迫，他并没有多言，只是耐心提示到，“于所长，烦劳您把卢萍的资料给我们吧。”

“袁警官……你想要卢萍的资料对吧？”面对袁林，于所长显得极不自然。

“是啊，于所长，刚才您不是答应为我们找资料吗？”袁林又一次提示。

“对不起，袁警官，我刚刚想起来，看守所里，没有叫‘卢萍’的人。”谁料想，此时的于所长，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干脆否认了卢萍此人的存在。

“什……什么……”

“没有卢萍……”

一时间，袁林和叶惠宁面面相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所长，您不是开玩笑吧？”直到过了十几秒钟，袁林才首先回过神来。

“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呢？！看守所里没有卢萍！你们请回吧！好好和陈队长解释一下。”此时的于所长，态度已经变得非常冷淡。

“于所长，可您刚才……”

“刚才是我记错了！没有卢萍！”叶惠宁话说到一半，就被于所长干脆打断了。

“林子，这……”求助般地看着袁林，叶惠宁也没了主意。

此时的袁林，大脑几乎变成了真空地带。看看无助的叶惠宁，再看看变了脸的于所长，他真感到进退两难。可是，当他的目光无意中触到桌上的电话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迅速袭遍了他的全身。

就在下一秒，袁林也像变了个人，“嗖！”地一下冲到于所长办公桌前，抓起电话听筒，直往于所长手里塞，“于所长！您还是安排人查一查资料吧！说不定真有卢萍这个人！看守所几百号人，您也不能全都记清楚不是？”

“你……你这是干什么？！”不消说，袁林的举动，也惹恼了于所长，气呼呼地夺下电话，他即刻下了逐客令，“这里是看守所！不是你们刑侦支队！这像什么话！？行了！我还很忙！你们走吧！”

“再见于所长，打扰了！”冷冷丢下这句话，袁林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叶惠宁则紧随其后。

返回的路上，叶惠宁开始不停地抱怨于所长那个“变色龙”，但袁林，却一改从前的“唠叨”作风，直到二人走下警车，他都没说几句话。

“林子，你究竟怎么了？状态好像不对啊？”终于，叶惠宁发觉了袁林的异常。

“惠宁……”此时，袁林总算开口了，“卢萍的事，真是麻烦你了，血字符号的线索还需要继续收集，你先去忙吧，看守所的情况，我负责向陈队汇报，不耽误你时间了。”

“你没事吧？突然这么客气做什么？”惊诧于袁林的客套，叶惠宁感到很不习惯。

“应该的……你去忙吧……”袁林连忙搪塞。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狐疑看了袁林一眼，叶惠宁就快步返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