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冷小熹怀孕,季博明的心情出奇的好。
每日上朝,他脸上挂着的笑意任谁看了都在暗暗的揣度,到底是什么喜事叫这个新任镇军如此的欢喜。
这日,皇上漓晟弘说了一大通的国泰民安诸如此类的话语,说了居安思危等等鞭策的话后,温和的问殿下站着的大臣们,谁还有事情可奏。
“皇上,老臣有一事不知是否可奏。”
一位季博明还不甚熟悉,平素没说过几句话的老臣,拱手站了出来,冲着殿上的皇上道。
“毕爱卿,你有何事但说无妨。”漓晟弘微笑了抬手示意他说。
这个说话的毕大臣,名叫毕舜,是左丞相文宣儒养的一条忠犬,毕舜如今的地位是他花重金在左丞相文宣儒手中买来的关衔,故此,只要文宣儒一个指令,这毕舜必定会为文宣儒赴汤蹈火,不惜粉身碎骨。
自打那个奏书被田秀儿看到,田秀儿写的纸条被文皇后看到之后,这父女俩便密探了之后,文宣儒把此事告知了毕舜,要毕舜在朝堂之上说出此事,文宣儒到底是要看看皇上怎么处理此事。
只要皇上难,暂停了季博明的官衔,那么,他文家就可以在此事上做文章,他还就不信了,凭借他这么多年为官的人脉,还扳不倒一个小小的草民镇军季博明。
毕舜站出来说出此话,转头间得以的撇了一眼,一脸正气,神色淡定无常的文宣儒。
文宣儒见毕舜居然在此时,回看了他一眼,心中怒,随即恶狠狠的怒瞪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直叫毕舜觉得脖子后面冰凉,吓的他赶紧的收回了目光,底气不足的对皇上道。
“皇上,老臣近日得到消息说,新任镇军季博明目无王法,示国家的律法为儿戏,私设公堂,只为了替季镇军的夫人冷小熹寻仇,不知这件事情皇上可曾知晓。”
一句话,立马叫朝堂之上一片的哗然,堂上的几十位大臣们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齐聚到季博明的脸上。
顿时,季博明仿若被人猛掼了一掌,脸红红的他闻此言一怔,大有呆若木鸡之感。
他何曾寻私仇,私设公堂,为冷小熹寻仇了。
自打自己为官,一直秉承着洁身自律做事,啥时候私设公堂,被人拿出来说事。
“咋会有此事?”
“唉!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
许多的大臣们摇头叹息,议论声纷纷响起……
抬眸,见那个说话的大臣一脸的正气,话毕那目不斜视的凛然,似是很叫人敬佩。
看到这儿,季博明不甚的明白,自己没做的事情,这个不曾有私交的大臣,何出此言。
皇上还没问话,季博明不敢擅自妄言,低头自律细想,自己到底哪儿做得不好,被人话柄。
“季博明,季镇军,毕爱卿的话你听到了?你还有何话说?”
漓晟弘说此话时,脸色沉的如一汪水,昨晚他批阅奏章之时,见到了石门桥当地官员上书的奏折。
今天朝堂之上他原本就想那此事出来说事,当堂告诫那些平安盛世的官员们要懂得居安思危,万不可躺在居功薄上,肆意妄为。
季博明到底是从小地方出来的草民,才当上了镇军,能够每日跟着这些德高望重的大臣们一起面圣,就翘了尾巴。
这是漓晟弘此刻的想法,以及心中对于季博明的定义。
抬眸,季博明直视了皇上漓晟弘的那张脸,正色了道。
“皇上,毕前辈所言的事情,季博明愚钝,自查似是并未有毕前辈所言之事,若是博明哪儿做得不周,还望毕前辈明示。”
从诸位大臣的身后迈步出来,长身而立的季博明精锐的黑眸清澄,朗声侃侃而谈中没有一丝对告状人的不敬。
“明示,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敢说你不知?”
漓晟弘声音拔高,言辞间,犀利的眸直视了季博明。
在漓晟弘的世界里,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自己的官位还不稳,他自己就得意忘形的忘记了自己是谁的人。
“皇上,毕前辈所言之事,臣实在是不知。”皇上的震怒,他的气势并未叫季博明惧怕。
“好一个你不知,你手下人的所为难不成不是你指使的?”
漓晟弘疾言厉色的说完,伸手拿过他早准备好的那个石门桥地方官员上呈来的奏书,摔到了地上。
皇上如此的震怒,叫朝堂上的官员们,全都禁不住的缩了缩脖子,大家都知道,皇上平素不甚怒,但是,他一旦震怒后果不可想象。
漓晟弘如此的震怒,自然生气季博明的故作茫然的装傻,他顶看不上这出了事情就一问三不知的伎俩。
大太监李明见皇上摔了奏书,赶紧的上前,拾起地上的奏书,来到了季博明的面前。
伸手接过,季博明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大有如雷灌顶之感……
原来,是这个莽夫余震在石门桥做出大逆不道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