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医学，她虽然只是懂一些自救的皮毛，可是，那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她是知道那是要经过允许从尸体上摘下来的，而这样的摘除，里面的血管和神经都是没有半点反应的，是平和的。

可是昏迷前，她在那里看到的，那只断手的创口面，分明肌肉和血管，还有神经，末端是收缩的，那也就是说，是在有知觉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有知觉，除了活人！

还有什么？

她抱住了自己的被子，泛白的手指，因为那股包裹着自己浑身的恐惧，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咯吱响。

林暮初一直在观察着她，她会震惊，他是意料到的，可是，她会恐惧，却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她为什么会对他恐惧呢？难道，他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不到吗？

他有些烦躁了，看到她还在不停的往后面缩，索性，他直截了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我杀了你？还是害怕我会怎么对你？”

夏安歌抬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哆嗦的唇，只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林暮初僵住！

他是谁？

她反反复复，问的还是这个问题。

是啊，以她的个性，在得知了他不是真正的林暮初之后，是必须要知道他到底是谁，否则，她是什么都不会再跟他说的。

有种无力的感觉在心底升起，他骤然起身，第一次，以那么冰冷的表情，看向了她：“我是谁很重要吗？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做的这一切，都比我是谁都来的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