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样的怨气还没有积攒起来的时候,另一条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言语一下子又占据了所有的舆论平台。
“新武至尊是大商天下的至尊,他既然失德,那老天爷就应该给整个大商降灾才是,为何全国就单单就咱们济州府受灾了?前先日子,我一个表哥(老舅、二伯、堂弟等等)从江西那边做生意回来,正好去过龙虎山。”
“听山上的一位仙长说,国师掌教张真人早就算过了,新武爷是咱们大商的中兴之主,天下气运如今都聚在新武爷身上,本来新武爷在位,整个大商都应该是风调雨顺才对。而咱们济州之所以会受灾,是因为这济州一地有某些人请了妖人作法,叫出了旱魃。专门想跟新武爷对着干的。你问什么是什么人请到那妖人的?嘿嘿,往那些深宅大院儿里看……”
这样的言语一出,原本应该集中在新武皇帝身上怨气一下子便转移了,济州府内的平常百姓们,往日里在看到那些穿绸裹缎公子哥儿们时都会讨好两句,或是直接躲开绕行。而如今,每每见到这类人物,他们便都会投去不怀好意的目光。
只是这类人身边往往都跟着一些会把式的护卫,倒也没闹出多大的乱子来。不过即便如此,如今在街面上也很少在见这类公子哥儿了。
六月初七的这天下午。
武胜伯府内。
前院待客的厅堂之内,三三两两的江湖人坐在一起,彼此间小声议论着什么。这些人中,以泰山剑派掌门人岳如山,东湖帮帮主左朝年,涌江帮帮主贺破山,以及三名头花白的老者为。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坐在厅堂上位置的,一言不的瞧着下面杂七杂八的人如苍蝇般嗡嗡的议论声。
过了半晌之后,左朝年有些坐不住了,微微欠了欠身,对他身边的贺破山道:“贺兄,你消息灵通,听说这回来济州府的黑皮狗,是以那《兵器谱》排名第十位的‘镇天弓’何九?可有此事?”
贺破天皱眉道:“倒是隐隐听到过此类传闻,却也不知是真是假。若真是那镇天弓,倒是麻烦了。”
另一边的泰山剑派掌门岳如山微微点头,道:“确实,那镇天弓听说可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主儿,连‘横扫千军’诸葛刚听说都差点栽在他手里,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此类传言最近一段时间倒是挺多的。”
“有说黑皮狗这回来济州的是‘绝命刀’赵肆,也有说是‘九绝手’班定的,更有传闻说,‘算尽苍生’莫惜朝或是‘天刀绝公子’李知安亲自到来的,总之消息乱的很,没个准数。”
“最近一段时间有花堂那边也闭门不做生意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都被那些黑皮狗给围的水泄不通,咱们的人也没法子进去打探消息,总归看这阵势应该是来了黑皮狗里的大人物了。”
左朝年想了想道:“想来应该不会是天刀绝公子或是算尽苍生莫惜朝,听童伯爷说,京里因为那海贞如点开的线头,黑皮狗们这回是打算把全天下都梳理一遍的,他们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亲自到咱们这里来?”
贺破山忧心重重的道:“可不管是镇天弓也罢,绝命刀也好,都不是易与之辈啊。”
“哼!”岳如山冷哼一声,道:“管他来的是谁,不给咱们活路,那他就死在这里吧。有三位老前辈在,谅他一个后辈小子,也玩不出多大的花样来!就算真的是那一人独战十二宗师的‘天刀’李知安亲自过来,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其他两人听到这话,都纷纷点头。
左朝年道:“一个人打十二个宗师这种事情你们也信?他李知安又不是大宗师,白晓生这本《新兵器谱》太夸大了,他能打的过三位前辈就算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