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凤娘或许以为他在胡吹大气吧,一个游方道士,怎么可能见到绝公子那样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坐在前厅里喝茶的老道便不自觉得笑了出来。
便在这时,那穿着一身白衣常服的挺拔少年人已经从厅堂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拱手施礼道:“让前辈久等,怠慢神虚前辈了,是晚辈的不是,还请见谅则个。”
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总是给人一种上人见喜的感觉,若认真说起来老道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横压武林的后起之秀,那日在北城楼上见他在紫禁城内打的风风火火,但毕竟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而今才一见面,顿时给老道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又哪里像别人传说的那样狠绝霸道。与李寻欢的沉稳大气不同,这位李知安的身上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种洒脱不羁的气质。这让老道一下子便喜欢上了这个少年人。
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微一稽手,言道:“前辈什么的,那也不过是因为贫道比绝公子痴长了一些年头,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无师。比之绝公子要做的那些大事,老道自觉也不过是后学末进,前辈什么就不要瞎叫了。你我平辈而论。”
李乐呵呵笑了一声:“神虚道长这话若是被传到江湖上,只怕又会有很多人骂你乱了武林辈份,也会顺带连我一起骂上,说我一个后辈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相互礼让之时,神虚子哈哈笑道:“紫禁城里的那一战,你杀掉的前辈人物还少吗?武林那种腌臜地方从来都是谁的拳头大谁有理,规矩东西都是拳头硬的人强压给拳头软的人。绝公子还会在乎这些?”
彼此之间相互坐定,李乐笑着道:“既然连你这位死不知前副盟主都不在乎,我这臭大街的名声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闲话不说了,想必神虚道长应该也以猜到在下请你过来是所谓何事的吧?”
神虚子捋了捋颌下花白胡须,笑着道:“有当今圣上在大典上的那翻言论,老道又怎么会猜不到?不过就是借着老道的辈份,想跟老道谈谈有关这武林中门派帮会最妥善的安排罢了,你玄衣说要稽查天下,总不可能把所有的江湖门派,武林豪强尽数杀绝吧?”
李乐点点头,又摇摇头,喝了口茶言道:“这只是其一,这些事情你我在这里先说个大概,之后我们这边还要派人跟贵派相关负责人,就有关具体事物进行细节上的商谈。”
神虚子点点头,毕竟这是件大事,两方脑谈一个大概之后,下面的人自然也要通过细节来完善这件事情,笑了笑道:“有其一,必然是有其二或其三,其一的事情老道倒是先不忙着听,毕竟几年前魔秀才上武当山曾与老道说了些十分有用的东西,玄衣与武当也算是盟友,虽然你们现在已然不属于江湖势力,而是正二八经的朝廷军队,但想必坑朋友的事情,绝公子应该是做不出来的。所以老道倒是想听听你的其二与其三。”
李乐呵呵一笑,也不卖关子,向着旁边的玄衣侍卫挥了挥手,那侍卫下去。李乐便接着道:“第二件事情是想帮着神虚道长清理门护的。”
神虚子微微一愣,就听李乐接着说道:“几年前玄衣吞青花的时候,从云诺依那里得来一部阴私秘录,上面记载着有关武当派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情,是有关贵派一位道号云舒子的长老,以幼.女之身练就魔功的事情。那份秘录的副本转交到神虚道长手中之后,道长以雷霆之势,直接斩了云舒子,道长心性之果决,在下佩服。不过道长有没有想过,云舒子的魔功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
神虚子的眉头皱了起来,言道:“自然是想过的,云舒子的来历非常清白,他是我师叔凌云道人的关门弟子,一家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武当山下,不可能是魔教潜伏在大商武林的暗桩。这事透着蹊跷,老道这些年来也叫人暗中查坊,但却一无所获,难道绝公子这里有答案?”
李乐点了点头,这个时候,那先前下去的玄衣侍卫再次回来,手中多了一本不算厚的册子,李乐冲他微微示意之后,他便将那册子交到了神虚子的手上。
“云舒子确实不是魔教中人,但教他魔功的人倒实实在在的是一位魔教的传功长老,嗯,或者说是前代传功长老,便是云舒子的师父,那位如今还隐居在武当山后山仙至峰的凌云道人。”
神虚子翻看着那本册子,听着李乐的这些话语,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若此事属实的话,那魔教对于武当派的渗透实在让人毛骨悚然。不过他的脸色倒显得十分平静,毕竟是久经风浪的前辈高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种气度他还是有的。
只听李乐接着又道:“云舒子只是他传授魔功的其中之一罢了,只因做事不秘,才会被云诺依那女人觉,记录在秘录当中,到最后才会暴露出来。而武当派还有一百二十余人练了这样魔功的,其中外门弟子五十五人,内门弟子四十五人,真传弟子十六人,还有几位则是则是贵派长老、护法一类的实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