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安突然抓住她的手,神色也是无比的认真,他问道:“是不是大夫说了什么?”
沈漓怔了怔,见他眼中神色,便明白不可能再隐瞒下去,缓缓点头,过了很久,才开口将事情道来。
叶辰安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沈漓腾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你放心,草药一定能找到,你也会没事的。”这是她第一次落泪,重生后的第一次示弱,在他面前妥协。
叶辰安按住她的手,内心既喜悦又无奈,得知她的心意十分兴奋,可同时也因为自身的原因感到了担忧。
“大夫有没有说过如果没有找到药,我能活多久?”
沈漓点点头,又将话重复了一遍,叶辰安听了之后眉头舒展开,你放心,即便寻不到这药,我也有办法让你们一世无忧。
沈漓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疑虑。
他道:“若你有了孩子,将来可还会担心?”
她惊诧的看着他一脸淡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孩子始终都成了她的心病,从前以为只要有孩子,就可以与夫君白头偕老,最后换来那样一个结局,说到底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我若不能一直照顾你们,就让他代替我照顾你与母妃,你明白吗,有些事情我不得不为之,即便你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他摇头,继续道:“不可能了,你可会后悔?”
沈漓按着他的手,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我若后悔,即便是抗旨不尊,也不会入了辰王府,你可明白?”
他内心一阵感动,侧头与她交换一个深吻。
“如此我也只怕会连累你,你可知晓?”
“我这命早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完成,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两人敞开心扉,彼此心意相通,只是沈漓始终无法将那些仇恨一一坦白。
即便他内心也能猜到,因为她不能开口,更无法去开口,如今李君澜成了她与叶辰安共同的敌人,正好可以不必掩饰。
中午的时候叶辰安又睡了过去,沈漓接到下人通报说前厅来了客人,却没有对丫鬟说出名字,只说要来见她,沈漓新存疑虑,到了前厅才发现来人竟是卫均瑶。
她比起前几日似乎瘦了一些,沈漓不知是何原因,此刻看她脸上也似乎有许多忧愁。
“姐姐。”卫均瑶一见沈漓,连忙站起来走到她跟前。
“原来是妹妹,你今日怎么会过来,这几日不见,似乎瘦了不少,莫非卫公子克扣你的粮食不成?”
卫均瑶连忙反驳:“姐姐你都到了此时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是不知道消息都已经到处在传了?”
她淡淡挑眉,不以为然道:“莫非跟我有关系?”
“这是自然,我大哥昨夜从宫里回来,都快要夜深了,竟然看见你夫君匆忙的赶往宫中,可是跟这几日那传言有关系?”
沈漓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你消息倒是十分灵通,这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如今就到了你的耳中,你便是为了此事过来找我的?”
卫均瑶忙应道:“自然是了,你可不知我昨夜一晚上没睡着,若不是早晨府中有事情耽误,我定天一亮就过来找你了。”
她笑了笑,如此也才符合卫均瑶这急性子。
“你可是有良策?还是仅仅因为担心呢?”
卫均瑶有些无奈,她听闻此事已经与大哥商量过,也央求大哥无论如何都要站在沈漓这一边,但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心思着实猜不透。
“我大哥也知晓了此事,他让我不要插手,说皇上只不过是让辰王进宫有要事,不会有问题的。”
沈漓拉着她离开前厅:“随我去院子里走走如何?”
卫均瑶点点头,又转身去喝了一大口茶,才随着沈漓一同离开,府中终究不是每个地方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她的一番言论实属好意,若是传入了有心人的耳中,可就会变味了。
“李大人近来可有到你府上去叨扰?”沈漓口中所指便是李君澜,她朝湖心亭中走去,语气波澜不惊。
卫均瑶一听名字顿时皱起了眉头:“那个小人倒是敢来肯定被我赶出府去,若不是他在朝上进谏,皇上怎么会对辰王如此怀疑,这小人如此明目张胆,还真是不担心将来有一日落到别人手中。”
“他如今已是位高权重,自是该为主人谋划,道不同不相为谋,理解便是。”跟他几年皆看不透那样一张面具,如今他现出的也并非是原形。
“姐姐你倒是如此说了,将来他若步步高升,死也要与你作对,那又该如何呢?”
沈漓看向远处山色,朦胧山峦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如同她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