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洞里。
旁边点着篝火,阿宝趴在我旁边,我枕着阿宝发呆,嘴里叼着的草根愈发苦涩,呸地一口吐掉,转过头去看了看,阿宝已经睡着了。不禁感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如果不是两年前那场意外,我至于现在沦落到睡野外么。”
想我叶飞儿,好歹也是堂堂大小姐,一代名媛,竟然流落在这样的世界里。真是人生无常,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作死之嫌啊。
不对!
刚刚还在做梦的我,忽然听到一阵打斗声,越来越近,刀剑相碰,战况激烈,貌似不是来砍我的,那还是少生事好了,我扒头看了看,没看到洞口外有人,就收回脑袋,想继续躲着,刚一回来,就迎上了阿宝。
“宝啊。”我叹息着,伸手去抚着它的毛,“挺晚的了,睡吧。”
阿宝顿时间甩了个激灵。站了起来。
“娘子啊,又不是来砍咱们的,你说我这贸然过去,怪不合适的,谁知道谁是好人呢?万一咱们帮错了,也挺尴尬的是不。睡吧睡吧。”我装作一副很懂他的样子,接着抚它的毛,想要按着它趴下。
突然,阿宝跟抽风了似的,耳朵一竖起来,撒丫子就往外跑。“唉唉唉!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特么自己作死不够!你丫还拖我下水!”
由它去由它去!反正我不去,都是宫黎把它惯坏了,什么臭毛病,好的不学,跟那臭道士学什么持强扶弱啊。什么人养什么宠,就宫黎那厮有这能耐,养只狗都能给养吃素了!
我背过头去,本不想跟过去的,等着它发觉自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就溜达回来了,可是我没想到这一次它居然能自己跟人家纠缠这么久,听得它一声痛嗷,我顾不上怄气了,提着剑就跟出来了。
“果然!”冲进人群中,我就看到宫黎了,“也就你吧,要不然它早跑了!我特么迟早让你们俩拖累死!”
“怎么办?他是谁?”
“怎么又多出来一个?”
“管他的,全杀了!”
围在外围的黑衣蒙面人大概十二三个,手持锋利长剑,看样子配置倒挺统一,我只慌忙扫了一眼,才发现,宫黎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还没看清,那帮瞎眼的就傻了吧唧冲我杀过来了。
我低头,刚躲过去一剑,迎着就一剑朝我胸口刺过来。我手里的凤鸣出鞘,反手一挡,凤鸣顺着他剑的来势而去,瞬间刺进了他的右肩。
“交给你了!稍后再跟你解释!”宫黎那厮居然趁我跟他们纠斗之际,居然给我开溜了,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带着怀里的人匆匆跨上阿宝,消失了......
消失了......?
“宫黎!王八蛋!”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就剩我了......好家伙,先是救人救出通缉犯,然后救人救出多人砍......这年头怎么了,好人这么难做啊!
我仅发了个呆,一个慌神儿的功夫,惊觉身后气氛不对,可还是闪慢了,他的剑挑破了我肩上的衣服,生生撕了我大半个袖子下来,剑锋划破肌肤,瞬间血就从伤口处涌出。大爷的!要留疤!
我回身,很想速战速决,可惜,这一次我真的碰到高手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对于眼前这些人来说,太嫩了,勉强撑一会儿还行。眼前这十几个人身手绝对是一流的,我盘算着,有几分机会跑。“呃,诸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打扰了,你们在追杀的人,也是我现在的仇人,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就此化解恩怨呢?”
“找死!”为首的喝了一声,然后提剑刺过来。
周围忽而一阵大风吹得人有些站不稳,飞沙虽风肆意,草木皆覆一层寒意,我有些睁不开眼,眯着眼睛担心被偷袭,脸上传来一阵轻微刺痛,眼角看到有一花瓣飘过,粉嫩小巧的花瓣,染了些鲜红。然而,仅仅眨眼的瞬间,花瓣飘着那人胸前,顿时消失在他胸口整片血污中。
我吓呆了。这是什么节奏?
这才想起了什么,慌忙回过头去。
他,站在我身后十步之外,月白长衫,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在前随意垂下,手里轻轻摆弄着一串乌黑珠串。他袖口以银线绣着神兽图样,在月光下泛着寒意的光芒。他的剑眉挑得角度极好,俊朗不失柔和,他的瞳色似乎并非漆黑,更像是深灰色,棱角刚刚好。
他朝我伸出那只负在身后的手来,那群黑衣人见势不对提剑一拥而上,暗夜里,我看到有两道微弱的火光自他足下延伸而来,涌至我身边时,火焰已窜至一人多高,两道火焰在我与他之间画出一条不足一米的路,将一众黑衣人隔绝在外,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我却听到他在说,“来。”
醒过来的时候,我人在山洞里。恍惚间,我好像记得昨天发生了些什么,正在回忆,那场奇遇的真实性时,忽然觉得不对,低头,腰间竟然多出一只手来,银白色的袖子,看起来像是锦缎,袖口有特别纹路,而此时洞外折射的阳光黄的眼晕,我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图案,伸手轻轻去抚摸,猜测那可能会是是什么东西?
像是老虎,不对,老虎没有角。
那是鹿么?也不像啊,鹿应该没有这么长的獠牙。
“猜出来了么?”他问。
“等等,快了……”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地回过头去,幸亏他退的快,要不然我的后脑勺和他的下巴就要来个亲密接触了。“哇!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吓死我了!”
不对?!这好像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