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言重了,都知道朕对淑妃疼爱有加,又何来饶命这一说?”楼寐语意轻柔,双眸静静地瞥向姬姒的双手,言淑跪,她也跟着跪倒在地,双手始终紧攥在言淑的衣袖上,一动不动。
那般鲜红的颜色,那般刺目的动作。即便那个人已经死了,即便她已经痴傻至此,却仍旧忘不了吗?背转身后的双手深深地嵌入掌心,指节处“咯吱”作响。
“近来宫里似有些不太平,朕派玄武驻守毓秀宫,寸步不离地护在淑妃的身边以策安全!”声音依旧轻柔无波,却听的人面色惊变。
言淑瞳孔急遽放大,似陷入极度的惊恐之中,一把攀上楼寐的右臂“皇上饶命,臣妾真的知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这次!”任谁都知道玄武在皇上身边专司各类刑罚,手段阴狠毒辣。她若要一个人死,便能做到悄无声息,了无痕迹。她若不要你死,那你便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见楼寐无动于衷,言淑眸光一转反握上姬姒抓来的双手急切恳求道“娘娘您救救臣妾,臣妾不想死,臣妾再也不敢对娘娘有半分不敬了,求娘娘救救臣妾!”她显然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去求一个智商如同孩童的痴儿。
姬姒的确不懂,却能感受到面前女子强烈的惊恐和害怕,便如同她害怕吃药一样。想到此,她一步跪爬到言淑的身前,双手一伸,紧紧地将她护在了身后!
她倔强地抿紧了唇瓣,显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做什么。只知道将身后的人儿护紧,不让人动她一分。
楼寐眸内阴云密布,似一场极大的风暴悄然骤起。一步逼近她的身前“你到底是真痴还是假傻?为什么?为什么即便只是颜色相同的一件衣服你也可以维护至此?那我算什么?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姬姒一个惊吓狠狠地跌坐在身后的泥泞中,她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觉得他此刻的神情可怕至极。
一把抓住姬姒的右手将她带入怀中,楼寐足尖一点,携着怀中挣扎尖叫的人儿一路飞身而至云湘殿中,一手将她推倒在床榻上,欺身而上。
“不管你是真傻假傻,今天,朕非要你不可!”他已经足够耐心,足够隐忍。从云柳镇将她带回的那一天起,他对她百般迁就,千番宠爱,为的就是等到她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的那一天。
而今她竟然用自己的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连央月的一件衣服也比不过!
“他已经死了!就算你再爱他,再忘不了他,也终究改变不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一把扯开她颈间的衣袍,他俯身向下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爱她,爱的疯、爱的狂。没有人知道,那放她离开的那一个月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没有睡着过一晚,每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都是折磨的他生死不能的恶魔。
他那么想她,那么想她……
那一声“我爱他”彻底拉断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他变身鬼魅,疯狂报复。报复她的狠心,报复她的绝情,报复她对他一切付出的漠视!为什么?为什么无论他怎么做,她始终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啊……”塌上的人儿尖叫出声,惊恐至极,无助至极。一双手被他狠狠地按压在身侧,她挣扎扭动间,腕间一片紫红。她却浑然不觉越猛烈的反抗挣扎,两只脚狠狠地踢打在他的身上,腿上“坏蛋走开!坏蛋……”
他以口封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尖叫和话语,辗转温存,缱绻撕磨。她一口咬在他的唇上,浓烈的血腥味自两人的口中交缠弥漫,他却不管不顾,只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那强势决绝的一吻从她的唇蜿蜒游移,一路向下。忽而,楼寐动作一顿,只不过是匆匆一瞥,她眸中那般浓烈的厌恶和恐惧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双拳寸寸紧握,却在惊觉手中的她时忽然惊醒,偏头看去,那一圈紫红的伤痕狰狞刺目,似道道圈绳魔咒紧紧地勒在他的喉间,窒息难当。
他忽然撤身,那埋在她颈间的一张脸迅速地别转过去,任谁也没有看见那悄然滑落的一颗晶莹液滴。他狼狈离去,那素来冷漠决绝的身影此刻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曾经问他,若她亲手毁了这具身体,他会痛吗?痛!怎会不痛?他也以为他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是因为他爱了十七年的人,那般执着强烈的爱了那人整整十七年,又怎能说忘便忘?
他那般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他爱的她!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才蓦然现到自己的可怕,他深深地厌恶着这样残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