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炎弘一进来,她就条件反射般的进入了戒备状态。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她翻翻眼,王爷,你每天说那么多话,到底是指哪句话?
“赫连太子,本王刚刚没听错的话,你是在诱拐本王的准王妃。虽说北欧与莫讫向来交好,但……”眸光冷冷带着刀刃血色,薄唇轻启,“本王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除了眼神很冷之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外泄,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指点江山般的气势。
这个人。
气场太过于强大。
她伸手拨弄着书页,继而抬头,浅浅笑道:“王爷,臣女可没说过不嫁,你这兴师问罪的样子可有失你的身份。再者,赫连太子是臣女的朋友,你无权干涉。按照盛京的风俗,新婚之前,我们是不能再见面的。”
意思是,他今天来是多余的?
男子冷魅一笑,却是笑不达眼底,“今天本王只是听说你不舒服,特过来看看。既然曲九小姐没有身子不舒服,那本王就放心了。”
赫连均策在他走后,也随后跟了出去。
曲尚歌紧绷的神经一散,竟是冒出汗来。
以后可要怎么活。
“王爷如此笃定她会嫁给你?”定国公府外,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站在檐下,赫连均策站在树下,目光笔直地看向站在前面一身紫衣的他。
北欧炎弘侧身,笑的雍容沉稳,“或者你认为她会嫁给你?赫连太子如何与她相识,本王不过问,她又如何与赫连太子如此相熟,本王相信婚后,她自会向本王澄清。”
说完要走。
赫连均策眯着凤眼,笑着与他同行。“看来本太子要向邪王好好学学,什么叫做强人所难。”
他亦笑,毫不掩饰自己强人所难的作为,“她愿不愿意嫁给本王是她的事,而娶不娶则是本王说了算。圣旨这种东西就有这种好处,可以为所欲为地强人所难。太子以为呢?”
赫连均策怔住。
邪王不近女色他是听过,可没听过邪王也如此不要脸。
这种话也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两人分开。
北欧炎弘回到邪王府。
冷幽堡现身,“王爷,九小姐她……”
“她确实与赫连均策早就相识,想来在她做‘金掌门’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这位莫讫国的太子。”
北欧炎弘走到案桌后面坐下,端起刚沏的茶水抿了一口,“可有查到‘金掌门’在京都达官贵人之府所盗之物是什么?”
“没有。”
哦?如此隐秘?
他把手肘搁在案上,撑头,闭上眼睛想着自从追击‘金掌门’开始,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除了接济贫民之外,这个‘金掌门’倒从没做过伤天害人之事。只不知,她为何要频繁出入达官贵人之府,却又不盗取财物。
她在找什么?
不管她在找什么,嫁入王府,他有的是时间去调查她。
而她身上的那朵蔷薇花记,也需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动了他,天涯海角她都在劫难逃。
这天,初一。
一向不近女色的邪王要娶妻了。
全城百姓涌到街头观望。十里红毯铺了满城满街,迎亲的队伍能从城头排到城尾,北欧炎弘穿着红衣喜服,身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奔向定国公府。
“小姐。”
曲尚歌一身凤冠霞帔,红衣绝色下,那双本该潋滟着喜色的瞳眸里却是如死水一般,静的没有边际。
她挽住丫鬟冬晴的手臂,沉下心,微微一笑,“你很紧张?不用紧张,邪王府又不是地狱,你如果不想随我陪嫁,那我让……”
“不是。”话未说完,就被冬晴打断,“奴婢是想说,小姐今天真漂亮。”
漂亮?
她挑眉,隔着色彩亮丽的红盖头,嘴角噙着一丝嘲讽。
很快的,外间传来喜婆的催促。她便立马被邪王派来的嬷嬷们拥立着走了出去。拜别亲人之后,送上了喜轿。
十里红毯之下,她的脸模糊不清,在北欧炎弘握上她掌心的那一刻,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他邪肆一笑,众目睽睽之下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如此敏感,到了床上会是个什么样。”
她羞的满脸霞红。
这是那个世人口中不近女色的邪王?
打死也不信。
不仅她不信,围观的群众也是擦眼又擦眼,疑惑不解:刚刚做那么风骚暧昧动作的真是邪王?
传言……
狗屁传言。
邪王看起来挺好色的啊。
大队人马在众百姓的内心肺腑下浩浩荡荡回到邪王府。邪王府内早已宾客云集,而主持这场婚礼的居然是当今圣上,可见恩宠至高至圣。
“小姐,你饿不饿,我给你拿些吃的。”
喜房内,陪嫁丫鬟冬晴瞅了一圈四周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卧室,又看一眼打从坐下来后就一声不吭的曲尚歌,轻声问。
小姐不饿吗?
曲尚歌正闭目养神。
她要先养好精神才能对付即将要来的一场硬仗。
至于。
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