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谁?为何越来越猜不透他?他对自己又是何意?为何他对自己这般好,此刻却要和呼延忆若在一起缠绵?
她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明明知道是个沼泽,却一次又一次沦陷,到头来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合上了窗户,正要转身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清浅得问道:“又和他们去杏花树下了?更深露重,也不多披件披风。”
安千荷想也不想道:“不需要。”
然而刚推开,又被他拉了回来,贴在她耳畔轻声问道:“今夜回来晚了,是想我了?”
安千荷翻了翻白眼,回道:“鬼才想你,你不是半个月后回来吗?”
望着她愤怒的眼神,慕晚渔深邃的眸子飞快闪过一丝什么,放缓了声音解释道:“提前办完了,就早回来了,我还未吃晚饭,想吃你做的葱油拌面了。”
安千荷豁得转头,眸子燃气熊熊烈火,恶狠狠道:“慕晚渔,你要不要脸啊!刚和别的女人缠绵好,就让你徒弟去给你下面!还要将葱挑出!见过不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慕晚渔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得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我也没有法子,那我也只能自己煮了!”
夜色正浓,安千荷蒙上被子,管你方才去哪儿了?管你是不是在草木下和人缠绵。
她只想,睡觉!
半个时辰后,浓郁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尖,带着诱惑的味道,直接将她从睡梦中拉起。
“我煮了些东西,你要不要吃?”
清浅的飘到她的耳边,准确得来说,是飘进了她的鼻子,她哼哼了两声,翻了翻白眼,将被子蒙在头顶,道:“不吃!”
“真的不吃?可别后悔啊!”慕晚渔回了两句,便开始自己开动。
在这寂静的空气里,美食被吞食的声音无限扩大,乃至无限在她脑海里进行夸张的编制。
不得不说,慕晚渔的厨艺的确了得,他的青菜面,她就觉得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东西,那汤头绝对是用最上好的原材料熬上几个时辰才能出味道,那面的韧劲十足。
“你煮了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问出了口。
“熬了两碗汤羹,既然你不吃,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喝完了。”
安千荷依旧没有开口,感受着美食香气给她带来的诱惑。可又她想这黑心肝真是好厨艺,光闻着这味道,她都快把持不住意志力!
可慕晚渔边吃边道:“这汤底用的是整条鲤鱼熬制,熬了整整两个时辰,这料用的是五彩丝,鱼肉丝,猪肉丝,笋丝,木茸丝……”
“够了!”安千荷哼了一声,又道:“我的那份,你不许吃!”
没必要和胃过不去,她这辈子除了会杀人,还剩下就是会吃了。
管你方才是去哪里了,是不是别的女人缠绵,我们互不相干!
披上衣服下了床,气势汹汹得坐到慕晚渔身边,眼看着他的勺子准备对着第二碗汤羹下手。
“哗”得将瓷碗抢夺了过来,拿起勺子就开动,汤羹的汤头浓郁,汤料软嫩滑爽,入口即溶。
三两下就将汤羹解决完毕,唇角不自觉得扬起满足的笑容。
“味道不错?”慕晚渔笑着问她。
安千荷点点头,道:“还不错。”
慕晚渔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目光越的柔和,柔声道:“一回来就开始炖,炖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所以我回来的晚了。”
安千荷有意避开他的眼神,打了个饱嗝:“回来晚了就晚了,为何要同我解释。”
“我,怕你生气。”
我怕你生气,只是短短五个字,说不得有多深情,却让安千荷的心一酸,低下眼帘,不让他现此刻埋在她眼底的眼泪。
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方才在听到草木里传来的声音时,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恨不得立刻拨开那些草木,狠狠甩慕晚渔几个耳光子。
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只是他的徒儿,他们只是师徒关系,徒儿哪里资格去捉师父奸。
可也就那一刻,她已确定自己爱上了眼前的男人,都说爱上一个人会没了智商。她也的确如此,一面对他,智商直线降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