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连这最后的念想，也在墨子桓推门而入之后，被撵得渣都不剩了。

“……”

两人对视片刻，却没人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洛芊芊知道墨子桓怕有一肚子的问话要问，而她能同他说的，怕只不过唯有一句——闭嘴。

不过也不知墨子桓是不是同洛芊芊“混”久了，愈近墨者黑，他非但一句话都没问，还将桌案上准备的交杯酒倒了一杯出来。

一饮而尽之时，掐了洛芊芊的下颔，将唇贴了上去。

“呃？！”

烈酒入喉，并没有洛芊芊想象中的那般辛辣，反而是，苦涩非常。

是。

真特么的苦啊！

“咳、咳咳！”

趴在床榻边上，洛芊芊一阵猛咳，若不是墨子桓抓着她的手，怕是她当真要不顾形象的将刚才被灌进去的都给扣出来。

“别吐。”

墨子桓见她被这酒苦得爪子乱挥，哭笑不得：“必宜仙尊说，圣魔元丹之所以会引人成魔，皆因其会不断侵蚀魂魄，魂魄殆尽，人自成魔。”

“……！”

“云渡山的圣品红梅晶，再加上仙尊亲手调制的乾元造化丹，可暂护住你的心脉，这段时日，每天喝一次，只要你不妄动魔气，就算是魔皇的圣魔元丹，也无法将你度化成魔。”

洛芊芊瞪着杏眸，狭长的睫毛忽闪上下，她看着墨子桓近乎咫尺的俊颜，一时之间，那有一肚子话要问的，反而变成是她了。

可许是那护心酒太过苦涩，以致她张了半天嘴巴，却不出一个音节，末了，只觉得喉头泛起一阵酸涩，眼底一紧，竟滑了一颗泪珠下来。

墨子桓眼眸一顿，这男人头一次有些慌乱，抬手抚上洛芊芊的脸颊，小心问道：“当真苦得难以下咽？我让他们拿些糕点来？”

“……”

洛芊芊死咬着唇畔，将头低下。

她还依稀记得，上次落泪该是得知恩师离世那日，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她甚至早就忘了自己还有泪腺这个玩意。

见她一脸隐忍，墨子桓当真以为是护心酒的味道太过奇葩，毕竟连他都觉得有些苦涩，更别说平常喝个药，都得用蜜饯糖栗下伴的洛芊芊。

“真是孩子心性。”

颇是无奈的拍了两下洛芊芊的头顶，墨子桓起了身，看样子是要去吩咐糕点，不过还没等他走几步，却一本正经的回了头：“即便如此，之后还是每日都要喝。”

“……”

洛芊芊之前飘荡起来的酸涩感动，就在这一瞬间，消散于无，她轻了轻嗓子，重新开口：“为何你会知道圣魔元丹的事？”

“嗯哼~自然是为师说的了~”

……

……

………

洛芊芊听了这声音，嘴角微抽，缓缓将目光落在角落。

呈现嘲讽碧绿的大桃子，摇晃着两片桃叶从阴影中挪了出来：“小丫头，你难道当真以为本仙尊察觉不出你身上的至阴魔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