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失了耐性,这个不听话的丫头,真是欠调教!打马过她身旁,伸手一捞,直接将她捞起丟在马背上。再一扬鞭,马儿极速奔去。
柳晏卿横趴在马上,尘土飞扬,扑得她满面满嘴都是,最难受的是,胃顶在马背上,上下颠簸,颠得她快吐出来。
她挣扎着想起来,宁远侯骑马却疾驰如飞,无处可借力,怎么也起不来。
“停下,快停下!”柳晏卿又气又急,伸手拍打他的腿,那人非但不理,反而扬鞭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儿吃痛跑得越快了。
“宁远侯,你混蛋!快放我下来!”柳晏卿狠狠地在他腿上拧了一把。
宁远侯疼得直皱眉,伸手就往她臀上用力拍了一下,“你敢掐我!”
柳晏卿一惊,委屈又愤恨,手上越用力,死死掐进他肉里。宁远侯恼了,狠劲打了她几下,啪啪作响。
两人互掐了一阵,最终柳晏卿败下阵来。心里的委屈化作两行清泪,噗噗往下掉。
宁远侯见她停了手,默不作声,心里一紧,停下马来。
“卿儿,卿儿?”宁远侯拍了拍她的背,见她没有反应,连忙跳下马将她扶了下来。
柳晏卿被颠了一路,本就不舒服,加上委屈难受,一点也不想理他。一下马,胃里一股气往上涌,忍受不住,连忙推开他在路边呕吐起来。
“卿儿!”宁远侯急忙上前,顺着她的背,心里一阵懊恼。见她吐得差不多了,便掏出手绢,一看是她上次给他擦了雨水的那条,犹豫了一下,又放回怀里,拿他那白色袖子给她擦嘴角。
柳晏卿推开他径直往前走,宁远侯气恼,上前一把将她拉回。扶着她的肩,拨开她披散在脸上的秀,却现她泪流满面。
那一刻,他的心揪了起来,心疼得手足无措,慌忙问道:“卿儿,你怎么了?是我打疼你了?”
柳晏卿咬着唇不说话。她挥开他的手,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秀和泪水黏在一块儿,脏兮兮的像花猫脸。
宁远侯皱着眉,拉住她的手,用袖子轻轻擦拭,动作温柔,像擦一件珍宝。
“刚才……是我不好,不该那么用力打你。”宁远侯想了想,觉得是自己打重了,她一个弱女子,怎受得了他的重手?
柳晏卿一听却越哭越厉害,他的意思是打她没错,只是力度用错了?再次挥开他的手,恼怒道:“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卿儿,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好吗?”宁远侯握住她的肩不让她离开,心里却为这般猜测而烦恼。他自诩聪明过人,却忽然觉得自己愚笨,怎就弄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柳晏卿只是无声流泪,她也不知为何会觉得如此委屈。从前被柳家的人打得还少吗,次次都比这疼,却也没吭一声,更别说哭了。可是,他打了她,她竟受不了了。难道自己竟如此矫情?
宁远侯深感头疼。她流泪,他难受,却又无能为力,一种挫败感袭来。
看她挣扎着想离开,咬着唇不肯告诉他原因,那副柔弱委屈的模样,实在让他心疼不已。一个用力,将她搂进怀里,禁锢着她的手,像要将她融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