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温暖干燥,还有些用力,柳晏卿稍稍使力才抽出自己的手。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抬头却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那里面很清冷,没有丝毫情绪。柳晏卿慌忙收回目光,这个人太妖孽,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
柳晏云站起身,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说道:“叨扰了侯爷这么久,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
“正好,本侯也要回去了,一起吧。”宁远侯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早有小厮和船家说了,不多时,画舫就停靠在天马湖边。
几个人上了岸,宁远侯的马车已经等在路边。柳晏卿看着他上马车,心里想着的却是,那笔奖金什么时候给啊?他不会就这样算了吧?难道要把陪同他游湖当成奖品?可她什么也不敢问。
柳家姐妹目送他上车离开,这才去找自家的马车。
“姐姐,你说宁远侯为什么要举办这次大赛?”
“我也不知道。”
柳晏卿偏头看她,想了想说道:“他不会是看上姐姐了吧?”
“别胡说。”
“不然会是什么原因?”柳晏卿打趣道,“姐姐对他好像印象也不错吧?”
柳晏云被她说恼了,正色道:“人生在世就该知道自己的位子,对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心存幻想。”
“那沐公子呢?”
提起沐泽枫,柳晏云脸上总算不淡定了,嗫嚅着说:“那怎么一样。”
“是~啊,不一样,青梅竹马嘛~”柳晏卿拖长了音调说道。柳晏云脸上一片绯红,恼羞成怒,欺身去挠她痒,“让你说,让你说,看我饶不饶你!”
“啊,啊,不说了,好姐姐饶命,再也不说了!”
两人嬉闹了一阵,柳晏卿第一次觉得自己多了个姐姐。马车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暮色中,多少年后她仍然记得今天的欢乐。
回到慕芳院,洗漱完,换上宽松的衣裳,正准备休息,听见门外有人说话。
春花进屋,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小姐,这是宁远侯让人拿来的。”
“人呢?”
“已经走了。”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柳晏卿接过那个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凉的薄荷味传来。
这是什么状况?柳晏卿一脸懵逼,她被烫伤的手指还有些红肿,但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她都没想过上药,他居然让人送药来。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送药?看今天下午的情形,他对自己被烫伤好像一点儿也不关心,这时候又来献什么殷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柳晏卿抱着这样的想法,认为宁远侯肯定有别的用意,就像他一个闲散惯了的人居然会举办大赛一样,无不透着诡异。
从瓶子里挑了点药膏抹在手指上,清清凉凉的,顿时舒服不少。柳晏卿对他的印象好了点。然而,印象再好也不能让她忘了那笔奖金。
惦念了一个晚上,没想到第二天上午,竟然等来了梦中期待的奖金。
更意外的是,宁远侯亲自来了。就为了给出那两个奖品?打死柳晏卿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