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婉若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紧紧的攥着司徒锦华的手。
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想到她毅然决然喝下毒酒时让人心碎的眼神,司徒锦华心下微疼!
拉过她的手,双手捧于掌心,他轻轻一笑:“别怕,我不会再跑了。”
他们并没有死,这一点可以肯定!
但此刻这马车是要到哪里的?
左右看了看,见手边摆有一封书信,仍是不忘拉着仇婉若的手,司徒锦华将之徐徐打开。
须臾,将信看完,司徒锦华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凝睇着司徒锦华含笑的样子,仇婉若心悬微松:“可是姐姐写的信么?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她说,我们喝的不是毒酒,只需调理几日便可恢复。”手臂一伸,将仇婉若带入怀中,司徒锦华轻笑道:“她还说,这车是到安阳的,让我带着你,去见见爹娘……”
“爹娘?!”
会意之后,仇婉若面色一赧!
见她一脸羞赧之色,司徒锦华颤抖着唇,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鬓角。
一吻落,仇婉若扎入他的怀中,而司徒锦华的脸上则如如沐春风一般……
马车,缓缓行驶在前往安阳的官道上,夕阳西下,残晖洒落,将马车的影子,拖得冗长冗长的……
夏去秋来,于爱情缱倦中,三个月一晃而过,仿佛只转瞬之间。
司徒锦华的心结结了,仇婉若的感情也有了归宿……自送走了司徒锦华和仇婉若,司徒珍惜心事尽了,在后宫之中,她虽为居于后位者,但之余六宫事宜,却皆已交托阮寒儿和柳莺协理,而她自己,则安安生生的做起了甩手掌柜。
俗语都云,无事一身轻!
这一日,秋风徐徐,天色大好。
一早起来,趁着赫连煦上早朝的工夫,她用过早膳,打点好一切,便带着两个儿子登上凤辇。
辇车出皇城北门,目的地是迎霜所在的齐王府。
凤辇内,司徒珍惜双臂微张,正揽着赫连洛和赫连珩赏着窗外的景色,青竹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恭身将之呈于司徒珍惜面前:“娘娘……”
“哪里来的?”轻回眸,眸中含笑,司徒珍惜微微抬手将书信接过。
话,虽问出了口,但看到书信上的字迹,她脸上的笑容,不禁越灿烂起来。
那字迹,她认得!
“看样子娘娘已然知道信是来自何处了!”同是轻笑着,青竹又恭了恭身,垂退至一旁。
“母后,哪里来的信?”自窗外回头,赫连洛瞟了青竹一眼,小脸上满是疑惑的问着司徒珍惜。
“是舅舅!”
轻笑着,看了赫连洛一眼,司徒珍惜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打开。
“舅舅……”
闻听是舅舅的来信,赫连珩眼眸铖亮,忙也将脑袋凑了过来。
三个月了!
这是司徒锦华离开京城后,第一次来信,自然让司徒珍惜心情雀跃。
信上说,他和仇婉若已然离开安阳,于南陵落脚,一切都好,让司徒珍惜珍重勿念!
看着手中信筏上兄长苍劲有力的笔迹,体味着他字里行间浓浓的满足,司徒珍惜眉眼含笑,心下不禁微微一叹!
她的哥哥和婉若,终于得到了本就该属于他们的幸福!
如此……甚好!
将书信合上之时,辇车也已然抵达齐王府邸。
辇车徐徐停驻,司徒珍惜左右拉着赫连洛和赫连珩自辇车步出,尚不及入府,便听身后马蹄声声,眉头微蹙了下,她脚步微顿,悠然转身,凝向于凤辇前停下的马车。
吱呀一声,车门打开。
待看清车上的人后,司徒珍惜的眉心,不禁又是微微一颦!
那马车里下来的人,身着一袭浅蓝色锦缎华衫,头髻高高拢起,气质淡雅如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赫连飏的正妻——纳兰煙儿!
自多年以前,赫连飏起兵被平,纳兰一族覆灭,过后不久,赫连飏便迎娶叶迎霜,当时身怀有孕的纳兰煙儿,仿佛于一夜之间看尽了时间繁华。
在赫连飏与迎霜大喜之日,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仰望星空苦苦一笑,再后来,她诞下女儿,便一直携女隐居于自己的别院,再不过问王府之事。
七年,于女子而言,是段不短的时间。
对纳兰煙儿而言,也是最美好的!
岁月,往往可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东西,在这七年里,司徒珍惜诞下了次子,而纳兰煙儿也已然身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