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亵渎的。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是以,过去的她,从来都不曾,亦不敢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试问,既没有非分之想,又何来的贪婪之心?!
听她所言,长公主凤眼微眯,目透精光:“从来?!”
“从来!”
迎着长公主的目光,端木暄郑重点头。
“呵……”
长公主的态度,丝毫没有因端木暄的表态而有所好转,反倒更加变本加厉道:“他如此待你,你却心如磐石,好一个薄情女子!”
听长公主吐出薄情二字,端木暄的嘴角,十分冷淡的向上翘起。
薄情……
这,已经不是端木暄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于她。
赫连煦如此说过,姬无忧……也说过!
不过,无论是薄情,还是挚情,于长公主,都不会是可以令她满意的答复。
若她说对逍遥候有情,长公主会说她贪心,若她说无情,长公主又说她是薄情女子!
念及此,端木暄端木暄心下微微一哂!
眸华闪烁间,她看向长公主,淡淡轻问:“驸马爷对皇姐用情至深,天下人尽皆知,就不知皇姐如此为侯爷不平,可想过他的感受?”
长公主对姬无忧的感情,溢于言表,她断不会看错。
驸马爷欧阳坤英生就安阳人士,对他的事迹,端木暄自小便有所耳闻。
当年,满腹经纶的欧阳坤英进京赴考,在崇华殿中,初见长公主,便惊为天人!
自此,他便开始了自己漫长的求亲之路。
三年!
他足足用了三年光阴,才打动了长公主,并应她的要求,放弃朝中高位,带她回到安阳,在此处定居!
但此刻,她却在为另外一个男人而不平!
是以,此刻,端木暄能做的,想做的,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她此话一出,长公主原本冷淡的眸色,愈更了些!
“感情,本就是两情相悦的,岂有三人之理?”想起当初兄长讲述欧阳坤英之事时的唏嘘神情,端木暄讪讪一笑,复又开口道:“侯爷对我的好,我心存感激,但,如今我是王爷的妻子,若果真回以侯爷一星半点的回应,便真真成了皇姐口中所说,想要鱼与熊掌兼得了!”
“你……”
杏眼怒睁,长公主怒不可遏:“看样子,在宫里时,母后果真把你宠坏了。”
心想长公主和赫连煦的脾气,还真有些相似,端木暄轻轻一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太后教诲暄儿,己所不欲……则勿施于人!”
她知道,说出这句话,依着长公主的脾气,必定暴跳!
但这阵子,她的心里,同样有股怒气无法泄!
隐忍二字,一直是她过去在宫中时所奉行的。
但如今,她已身在宫外,这两个字,大约也可以跟着一起丢掉了。
“一路上舟车劳顿,暄儿累了,先行告退!”不曾抬头去看长公主的怒容,端木暄微福了福身,在细雨中转过身来,望向赫连煦所在的密室方向。
视线,短暂一滞!
看着不知在密室前站了多久的那个男人,远远的,睨着他举世无双的俊颜,端木暄心里,只觉五味杂陈。
过去,端木暄从不相信,所谓的轮回。
但是如今,她又仿佛明白了,何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长公主所言,过去几年,姬无忧的心,在她身上,可她一直不懂得珍惜。
而,她的心,一直都在赫连煦身上,他又何曾懂得珍惜过?!
心下,苦苦的,涩涩的,涌起一种无法言语的滋味。
冷冷一哂,她将视线收回。
轻轻抬步,在细雨纷飞中,她缓缓的,向着赫连煦走去。
自始至终,赫连煦的目光,一直都在端木暄的身上。
看着她在雨中缓缓朝着自己走来,他的心,没来由的,竟涌起几分雀跃。
“我累了,先去歇着了!”
脚下的步伐,未曾停下,从他身侧经过时,端木暄有气无力的轻喃了一声。
伸手,抓住她的皓腕,迫她止住脚步,赫连煦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皇姐为人孤傲,若有什么话说的不中听,莫往心里去!”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但他,却这么说了。
只是,他这份晚来的关心,对于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已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眉梢轻抬,对上赫连煦平静的双眸,端木暄淡淡应道:“我知道!”
她的声音,淡淡的,透着几许疏离。
感觉到她的冷淡,赫连煦不禁在心底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