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婉婉和耶律毓尘,双双解了马绳。
微转过身,看着身后红笼轻荡的王府后门,耶律毓尘不禁微微挑眉:“丫头,坏事儿了,这小子没追来!”
“谁说没有?!”
侧耳倾听,听着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耶律婉婉原本微暗的眸子,瞬间透亮:“哥哥,我们赶紧走!”
语落,她含笑勾唇,翻身上马。
然,尚不等她勒紧马绳,便见萧景一袭黑色裘衣,英勇非凡的驭马从王府后门破门而出。
闻声,耶律婉婉蓦地转身,却在下一刻,腰间一紧,直接落入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之中。
“啊——”
不由惊呼出声,她条件射的抬起头来,却见萧景星眸向前,下颔紧绷,俊脸之上一脸冷凝的对她勾了勾唇:“不想摔下去,就抱紧我!”
“萧景!”
耶律婉婉黛眉紧蹙着,一声娇喝,故意怒声说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方才本宫已然将话说的清清楚楚,你赶紧放本宫下来?”
闻言,萧景不羁一笑,径自挥舞马鞭:“驾——”
随着他的动作,马儿如风一般,撒腿朝前奔驰。
因为巨大的惯性,耶律婉婉身子一晃,连忙伸手搂住萧景劲瘦的窄腰。
感觉到耶律婉婉的动作,萧景才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揽紧了她,迎着寒风,快速向前城门方向奔去。
见此情形,一直都不言不语的耶律毓尘急忙翻身上马,边往前追着,边出声喊道:“喂,萧景,你这是要带我妹妹去哪里?”
“私奔!”
萧景笑着转头,瞥了眼身后一直追着的耶律毓尘,满是恣意与狂狷:“太后不是要将她指给宣王吗?我今日便带她走,等到生米做成熟饭,看她除了我,还能嫁给谁!”
闻言,耶律毓尘一怔之后,忍俊不禁的轻抽了抽嘴角,寒风如利刃般,不停的割着脸颊,他沉声说道:“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的看你把她劫走?你赶紧的,把人给我放下,听到没有!”
萧景见他穷追不舍,嘴角一勾,道:“你也说,他是你唯一的妹妹,你这个当哥哥的,就舍得让她自己远嫁魏国来和亲?”
说话间,耶律毓尘的马,已然追了上来。
冷沉着俊脸,扫了眼含笑搂着萧景的耶律婉婉,他心中郁闷的嗔怪道:“萧景,你少来,她跟了你,不是一样也得嫁到魏国来吗?赶紧的,把人给我,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语落,他探手便要将耶律婉婉抢回。
见耶律毓尘如此,耶律婉婉不禁偷偷笑眯了双眼。
他太子哥哥还真不是盖的,演戏演的如此卖力与逼真,让她都深觉佩服不已!
萧景感觉到怀中之人过于乖顺,如剑般的浓眉,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
抬眸之间,见耶律毓尘不依不饶,他有些头疼的压低了嗓子,小声坏笑着,似是在打着商量一般,对耶律毓尘说道:“平王府的男丁,不只我一人,今夜,你若让我带她走,来日我必定居北辽,如此,你以为如何?”
耶律毓尘怔了怔,旋即笑了:“成交!”
语落,他蓦地勒紧缰绳,身下骏马前蹄抬起,嘶鸣一声!
须臾,马蹄声渐远,街道上再次恢复冬夜宁静……
……
夜半之时,城门紧闭。
旁人半夜要出城,自然比登天都难,但萧景不然,那些守城的侍卫,一个比一个油滑,远远的看着有人驭马而来,本想着要上前喝问,却在马匹近前之时,看清了来人后面色大变,直接打开城门,将萧景和耶律婉婉两人放出了城。
寒夜之中,城门楼上。
霍云听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蹄哒哒之声,对隐身于暗处的主子轻恭了恭身:“王爷,正如您所料,平王世子真的将长乐公主劫走了!”
“嗯……”
隐于暗处的萧策,轻轻的嗯了一声,缓缓勾起了薄唇:“事到如今,萧景若是再没有行动,就不是个男人了!”
“王爷难道不觉的可惜吗?”
忽然,一道温润的声音,在萧策身后响起,暗夜之中,慕容睿一身黑衣,仿若鬼魅一般,出现在萧策身边,望着萧景和耶律婉婉离开的方向,幽幽声道:“如果能娶了北辽的公主,有北辽相助,您想要一飞冲天,岂不轻而易举?”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萧策听闻慕容睿所言,冷冷哂笑一声,方才扭转过头,桀骜声道:“慕容睿!你且记住,如今本王用你,是看得起你……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闻听萧策所言,慕容睿面色猛地一变,却只得低垂下头,噤口不语!
见状,萧策冷冷勾唇,脚步微转:“天色不早了,回吧!明儿本王还要进宫赴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