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凤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海亮道:“我的意思,你跟张拐先了解一下,相互沟通一下,所谓天长……日久。日久……生情。
时间长了,如果你真的不乐意,我再给你介绍别的人,如果你觉得张哥这人不错,我就张罗着给你们办喜事,怎么样?”
喜凤嫂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甩出去一句:“那成,就这么办吧”
她完全是在敷衍海亮,海亮还当真了,赶紧屁颠屁颠的去找张拐。
来到张拐的家,他把喜凤嫂的话跟张拐说了一遍,并且握紧拳头,为张拐鼓励加油,张拐的脸蛋就红了。
这件事就这么暂时定下了,正月十五以后,海亮要返回大梁山去,继续修路,村里的其他民工也在纷纷踏上大山。
张拐来送他,拄着拐杖,撵着送给养的队伍,把海亮送到了村外。
走过村的小石桥,海亮语重心长说:“拐哥,你跟喜凤嫂都是苦命人,都是风里雨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
这种事不能急,要循序渐进,你常去喜凤嫂哪儿走动一下,没事的时候帮她干干活,……对喜凤嫂好点,好好照顾大夯哥的儿,时间长了,她的心就被暖热了。”
张拐对王海亮感激涕零,海亮是个好村长,也是个好兄弟,他的热心总是让你感到亲近。
张拐含着泪说:“海亮,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喜凤嫂的,只要她不嫌弃我,我一定对他们娘儿俩好……。”
就这样,王海亮走了,领着他的队伍继续修路。
张拐牢牢记住了海亮的话,决定好好照顾喜凤嫂和大夯哥的儿如意了。
他是喜欢喜凤嫂的,一直都喜欢。
从前大夯哥健在,人家两口亲亲我我,甜言蜜语,张拐没想过这个事儿。可是大夯哥走了以后,张拐就开始对喜凤嫂动心了。
跟海亮说的一样,他看着女人可怜,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也想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
他决定,将女人的心慢慢暖热再说。
现在是春天,正是万物复苏大地回春的时候,大梁山一年一度的鲜花盛开了,红的,白的,紫的,粉的,煞是好看……蜜蜂在草丛中飞舞,蝴蝶也扑闪着翅膀,一会儿飞来,一会儿又飞走了。
柳树,榆树,槐树,都开始芽,绽出了稚嫩的新绿,舒展着柔嫩的枝条,随风起舞。
河里的水变清了,一群鸭在水面上嘎嘎鸣叫,扑闪着翅膀。漫山遍野都开始葱绿。
大山里再次传来了隆隆的炮声,山上的修路队,运输队,村里的采药队,柳编队,又投入了整整一年的繁忙。
地里的麦苗也拔节了,正需要松土。漫山遍野都是在野地里忙碌的人们。
张拐知道喜凤嫂忙,顾不得管理田地,因为如意还小,她要看孩。
而且女人有事没事还要参加柳编队,挣几个闲钱,所以田地都荒芜了。
张拐就拿起锄头,再次帮着喜凤嫂锄地。
别人是一垄一垄地锄,锄到头再返回来。但张拐的行动不便,一边拿锄,一边还要夹着腋下的拐杖。
他跟别人不一样,是一次锄七八垄,慢慢往前挪,这样的度一点也不慢。
喜凤嫂也领着孩来到了田间地头,猛地看到张拐在帮她锄地,女人没做声,将孩放下,默默扛着锄走进了田地里。
从前,两个人的关系没有挑明,所以见面都很自然,王海亮横插一缸,给他们挑破了这层关系,双方都显得有些尴尬了。
初春的天气已经相当炎热,喜凤嫂的上身是一件鲜红的毛衣,下身是一条的确良裤。
毛衣是她亲手打的,毛线是大夯哥拖人从城里捎回来的。
本来喜凤嫂打了两件,一件给自己,一件给大夯哥,可是大夯没福气,到死也没有穿上女人为他织的毛衣。
下身的的确良裤也是大夯哥拖人从城里捎回来的。
男人活着的时候把女人当个宝,死了以后就没人心疼了。
每当想起大夯哥,喜凤嫂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她多希望男人从地下爬出来,跟她好好过日啊,即便跟当初一样,打她的屁股,将她的屁股打得阳光灿烂,万紫千红,她也乐意。
喜凤嫂的样很好看,身条非常的顺溜,干净利索,野地里一站,又像一朵半开半合的牡丹,立刻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光。
喜凤嫂的美丽让大梁山所有的女人都感到嫉妒。
她一边锄地,一边照顾孩,锄一段地,抬头看看,再锄一段,再抬头看看。
如意三岁了,坐在地垄沟里,头上戴着老虎帽玩的很开心。时不时喊一声娘,喜凤嫂的心里就一阵欢喜,觉得不累了,乏一点也心甘了。
张拐看着这一对母,他的心也彻底醉迷了……他渴盼着早一点加入这个家庭。他有这样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