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杰应该也可以听到我拿到这张唱片里那样的哼唱,而且她也可以从哼唱中看到一些特殊的画面,这个画面就成了她算命的道具。不过她算出来的“命”都跟死亡有关,所以她总是那样痛苦。
我跟这对情侣道了谢,然后便跟小艾一起下了楼,等到了楼下我才按照号码把电话给孙晓杰打过去。
电话通了,但并没有人接,情况就跟那小伙说的一样。我耐着性子一遍接一遍地不停打,打到第4遍的时候对方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只不过那声音沙哑得厉害,听起来根本不像个女人,倒像个上了岁数的老爷们。
所以我并没有进行自我介绍,而是先试探着问了下对方是不是孙晓杰。
她回答说:“我是,你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能算命,想请你帮忙给我看看。”我突然灵机一动,换了个方向说道。
“一周不看二命,要看的话就下周吧。”孙晓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然后便挂了电话。
从她的回答来看,她确实有给人算命,而且还定了个古怪的规矩。其实有很多人会有“一天不测二卦”的规矩,不过这规矩其实就是为了提高价码,你算得越少,别人自然就要出更多的钱来买这得来不易的一次机会,而且越这样弄就显得你越厉害。
我就是混这行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过我隐约地觉得孙晓杰应该并不是这个原因,她的一周不看二命或许另有原因。
听她的话自然是不可能的,我立刻又拨号过去。
这次电话只打了两通对方就接了,她的语气不是很客气,似乎对我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有些不满。
“我不是告诉过你下周再说了吗?”她气恼地说。
“今天都周天了,下周就是明天的事,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来个预约,钱的问题好说。”我回答说。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道:“那就周一早晨八点,钱就五万,我只要现金。”
“我们难道不能在算命之前先见个面聊一聊什么的吗?”
“如果你愿意信我,那就明天带着钱来算,如果你对我还有怀疑,那明天也不用来了,再见。”她说这话显然又是要挂电话了。
我赶忙道:“别挂电话!是艾生平让我找你算命的!”
艾生平这个名字显然起了作用,电话并没有挂断,但却沉默了。过了足有一分钟,孙晓杰才再次开口道:“你说什么?是艾生平推荐你来找我的?你认识艾生平?”
“认识,还挺熟呢。”我说。
“那……那好吧,我们可以见面,就今天吧,现在你在哪?”孙晓杰问。
我并不想让孙晓杰知道我是从什么途径找到她的,所以就说出了我和小艾入住的酒店的名字。
孙晓杰又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知道那里,半小时之后我过去找你们,就在一楼见吧。”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立刻和小艾一起打车回到了酒店。
在酒店的一楼有个周围满是盆栽的休闲咖啡铺,我和小艾随便找了个位子一边喝咖啡一边等着。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的手机也准时响了,我并没有接,因为我看到了在酒店门口有一个戴着墨镜脑袋上扣着个耳机的中年女人,很明显那就是孙晓杰了。
我示意小艾先到一边回避一下,等小艾躲好了,我才起身冲孙晓杰挥了下手,并且晃了一下手里正在响着的手机。
孙晓杰看到了我,立刻摘了墨镜走过来。她的眼睛周围布满了黑眼圈,感觉像是长期失眠,另外她的颧骨很高,脸颊凹陷着,这也让她看起来非常的憔悴。
在坐下之后,服务员也走了过来,孙晓杰冲服务员摆了下手,示意自己什么喝的都不需要,之后她便将目光集中在我的脸上,并用她低沉沙哑的声音问:“艾生平都跟你说过什么?你知道找我算的是什么命吗?”
“卜人生死,对吗?”我反问。
“差不多,不过也不是那么……”孙晓杰的话只说到一半便哽住了,她的目光转到了我的椅子侧面,并直直地盯着那里。
那张有着诡异哼唱的唱片就放在我椅子旁边,我立刻将唱片盒拿起来,孙晓杰的目光立刻随之移动。
“你知道这唱片?”我问。
孙晓杰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急切地看着我问:“可以把它给我吗?”
我迟疑了片刻,但还是将唱片递了过去,我也想看看她拿到唱片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女尤农技。
孙晓杰就像饥饿的流浪汉看到了面包一样,她猛地探身过来抓走了唱片盒,可当她打开盒子拿出唱片时,她的表情却变得异常失落。她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然后将唱片递回来说:“不是,这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我边问边接过唱片,而就在这同时,我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个唱片店的老板或许在还给我唱片时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