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种孩子从身体里一点一点流失的感觉,那么清晰,每一分钟都好像在和她告别。
撕心裂肺的痛那她的心脏好像撕裂。
她的孩子为什么会没有了,她本来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有很多的担忧,很有的害怕,甚至想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把孩子流掉……可是后来,她接受了这个孩子,在第一次听到他胎心心音的时候,她开始期待,期待孩子的降生……
可是,为什么,这个孩子又突然要离开呢?
宋安然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眼泪还是疯狂地掉下来,她的心好像是撕裂了一样。
为什么迟早要离开,又要来到,就是为了折磨她,为了让她尝到这么是心之痛吗?让她尝到那种希望之后的绝望?
她看到站在床边的裴瑾年,挣扎着要起来,伸出手要去抓裴瑾年的衣角。
“你不是最宝贝这个孩子吗?你刚才不是一直说要保住这个孩子么?你为什么不留住他,为什么你,你留住他啊,那也是你的孩子……”
这话在裴瑾年的耳朵里听来,像是讽刺,讽刺他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像是挑衅,像是胜利者的宣告,宣告她终于还是打败了他,弄掉了他的孩子。
她的这种讽刺,这种胜利的宣告,像是一根尖锐带着剧毒的针,扎进裴瑾年的心脏,一种比刚才痛一百倍的麻木在他身体里蔓延。
医生看到宋安然情绪激动,马上按住了她的手脚,并且给她注射的镇定剂。
宋安然因为镇定剂的作用再次晕迷过去,医生已经给她检查完,也处理完了。
裴瑾年暗哑低沉的嗓音吐出,“孩子怎么样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看宋安然,只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死寂漆黑的夜,如他此时的心情。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力地摇摇头,宣布了孩子的消失。
听到这个消息,裴瑾年并没用任何异样,好像早已经料到了结果,他的视线从外面漆黑的夜缓缓地移到床上苍白的女人脸上。
他日死寂漆黑的夜一样的心情,是她给的。
“裴总请放心,虽然流产造成了大出血,但是救治及时,宋小姐没事,只是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才昏迷过去的,醒过来之后,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就可以了。”
裴瑾年轻轻地点点头,淡淡开口,“为什么会流产。”
夜,死寂一片,无声无息。
“因为宋小姐服食了堕胎药。”
医生艰难开口,自从宋安然怀孕之后,他们一直在宋安然的医生,看的出来,裴瑾年对宋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的在意……
说完这句话,医生们都在等待裴瑾年狂风暴雨一般的愤怒,孩子没有了,还是吃了堕胎药,他们认为裴瑾年一定会有滔天的怒意,没想到裴瑾年依旧是评鉴地点点头,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
医生当然不会在这里等着当炮灰了,汇报完了宋安然的情况,马上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