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怒视裴瑾年。
“怎么,后悔了么,心疼了么?”
“是!”
“你在说一句。”裴瑾年冷了脸。
“是,我心疼了,这是我才买的手机,才用了几天,裴总裁,我没有你那么财大气粗,一个手机的钱完全不放在眼里。”
主要是她没钱买手机了,而她需要手机。
裴瑾年脸上的冷色消退,嘴边荡开一抹笑容,摸摸宋安然的因为喝酒而发红的脸颊,“我会赔给你一个新的。”
宋安然回到位子,继续吃饭,把每一口都的当成裴瑾年来狠狠地嚼,突然有些反胃,很想吐,她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裴瑾年站在门外等着,等了半天,也没见宋安然出来,十分着急,索性自己冲了进去。
“啊——”宋安然大惊,“你你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女厕好不好。
“你没事吧?”裴瑾年不理会她的指责,“怎么会突然想吐。”
“可能是红酒喝的多了,胃里难受。”宋安然揉了揉自己的胃,胃里确实翻滚的难受,刚才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她想,她一定不能把红酒当果汁喝了。
“是吗?”
“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一直不好,刚才混合着喝了好几种,所有……”有一阵反胃的感觉,宋安然趴到马桶边,又吐了起来。
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却还是想吐。
裴瑾年的大手在他的后背,有一下,每一下地轻轻拍着。
——
“爵,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不接你的电话。”恒远把西爵的手机举到他面前,按下扩音器,让他听的清楚。
西爵拿过恒远手中的手机,按下拨号键。
里面传来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西爵撩开被子,艰难起身,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的伤口已经被裂开了好几次,现在发炎了。
他有气无力,被恒远拉住,按到床上,“爵,她已经跟裴瑾年走了,连你的电话都不肯接,你还要去找她干什么?”
“你松手。”西爵冷冷地开口,看着恒远的眼神也是冰冷的,连平时温润的面具都摘了下来,只余下冷漠和拒绝。
恒远脸上的表情温和又冰冷,还有一悲痛的气息环绕,他没有如西爵所说的,松开他的手,而是又抓紧了几分。
“松手,恒远。”西爵加重了口气,然而听着依旧有些绵软无力,他面色惨白,脸上有细密的汗丝,好看的唇,没有血色,抿成了一条寂寞的弧线。
他小腹的位置,隐隐又出现了血迹,伤口又被他弄的裂开了。
“爵,不要动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恒远神色慌乱,微抖的手伸出去,去摸西爵的伤口,那个样子像是要捂住,阻止它在出血。
他明明是专业的医生,知道那个根本没用,西爵需要的是止血把包扎。
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恒远,安然已经走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可以走了。”西爵推开恒远的手,样子像是非常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是的,我,我没想到,不是,我的目的,你的伤口又扯开了,需要包扎。”恒远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话还是有些语无伦次。
“恒远,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瑾带走她?”
西爵喃喃地开口,双眼好像在望很遥远的地方,穿过了时空的距离,穿过了空间的距离,看到了那个拿着一朵太阳花,和他“求婚”的那个小女孩。
那一幕,他无数次想要忘记,又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棵大树上,还写着他们曾经的誓言,可是,12年前,他的女孩不见了,别人都告诉他,她死了,被一场大伙烧死了。
12年后,上帝让他再次遇到了他的女孩,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跟着别人男人离开了,说不出任何话来,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爵,先包扎伤口好不好,你躺下,你躺下。”
恒远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西爵。
“我要去找她,带她回来,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告诉她,我们的曾经,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很早很早就认识……”
西爵挣扎着要起来,小腹的伤口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
“你想死是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这样折腾下去,你会死的,你知道不知道?”恒远眼睛红红的,没有了以往的温润如玉,只余下尖锐。
这样的尖锐,不知道刺痛了谁。
“爵,你现在不能去,你受伤了,还有,你现在和她相认,会给她带来危险的,伯爵夫人已经开始怀疑……”
“你现在和她相认会害了他的。”
裴瑾年和宋安然出了酒店,上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