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奥尔兰到佩拉德斯一般而言需要一天时间,按照今晚这个雨势,他们应该确实要等到明天早晨或正午的时候才能抵达王都了。”隆斯特平原的公爵领主,拓布斯·瓦\'欧布莱恩从上一刻倾靠着的墙壁边站直腰,面色凝重地注视公主面向窗外的背影承认道,“不过相比这件事,关于陛下的病……”
“我明白,拓布斯爵士…我明白你的担忧。”蒂斐娅公主揉一揉脑侧的太阳穴,驱走一股涌上心头的倦意,“瓦尔伯利亚卿。”
“臣在。”矮个子幕僚瓦尔伯利亚应声走来。
“父王的病,卿如何看待?”在冉娜的帮助下,蒂斐娅公主调转轮椅的方向,目光落到此刻与拓布斯公爵一同站在自己面前的瓦尔伯利亚身上。
瓦尔伯利亚迎着公主的目光,眼珠子里飘忽着不安定的神色,犹豫半晌后开口道:“公主殿下,容臣冒昧一问。”
“你说。”
“陛下的病,殿下事前是否有所预知?”
“如果我有心想害父王,抢在尤文和柯恩德之前登基加冕,摄政者这个身份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蒂斐娅公主听得出瓦尔伯利亚话中有话,随即也不加掩饰,直接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矮个子的幕僚先生反问道,“瓦尔伯利亚卿,换作是你,你更喜欢君王的金冠,还是实实在在的权力?”
“那么陛下的病恐怖只有一种解释了。”瓦尔伯利亚眼缝一细。
“你是说王党?”拓布斯公爵朝他侧目。
“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么,爵士大人?”矮个子的幕僚男子胸有成竹,“无论如何,陛下还没到年老体衰的高龄,在下实在不愿相信陛下的病是自然患上的。”
说罢,瓦尔伯利亚捏紧拳头,仿佛有几根带刺的藤蔓扎在他的手心里取不出来。
拓布斯公爵同时也是一脸愕然。
圣弗伦海沿岸有句俗话虽说“王权之下无血亲”,但一想到尤文王子竟打算毒杀国王陛下这个恐怖的可能性,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想王党一派的贵族若是全都知晓这个计划,那可真是……疯了。
狗急跳墙般的。
全都疯了!
“尤文和柯恩德在哪儿?”房间里一阵沉默后,蒂斐娅公主平静的声线忽然伴随窗外淋漓的雨声又传进公爵和幕僚的耳朵里。
瓦尔伯利亚愣了一下,首先从寝宫的瓷砖地板上抬起视线:“两位王子殿下本应该还在王都城内。”
“本应该?”公主一眼揪出瓦尔伯利亚话中的关键词,“那现在呢?”
“臣在听闻陛下患病的消息后留了个心眼,特意派人在城内搜查过两位王子殿下的踪迹。”瓦尔伯利亚目视公主的眼睛,如是回答,“然而臣的密探在傍晚后禀告臣,两位王子殿下似乎从今早开始就不见了踪影,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秘密离开王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