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抬手按住想要上前楚孟云，接着说道：“别，楚警官，你没穿警服，这也是我想说的一件事。”

“那轮椅姑娘犯了禁忌，亡魂没有召唤到，却打开了六道轮回里的饿鬼道，放出了这些牙仙。对，我给你画的这个，叫做牙仙。”

微微停顿一下，苏昊指了指后厨方向愈演愈烈的争执与扭打，说道：“牙仙，是一种，吃了就拉，边吃边拉的东西。它有两种形态，第一形态，是能量状态。钻进人身体后，吃的，是人类的‘饥饿感’。”

“这里的‘饥饿感’，不是饿肚子的那种啊，是泛指人类内心最阴暗的那部分。牙仙吃了这些，同时拉出来的，是成数十倍放大的阴暗。你看后厨打架的那两人，都被牙仙啃过，他们也许平时只是看不对眼，可现在，被牙仙放大了彼此暴戾的情绪后，都巴不得要对方死。”

楚孟云脸色惨白的抓住苏昊的手，深吸一口气问道：“詹姆斯，你不会想告诉我，昨天晚上突如其来的暴雨有多大，就有多少牙仙从饿鬼道里钻出来吧？那武圣，与那轮椅姑娘，她们不知道牙仙的可怕么？”

苏昊惨笑着点点头，说道：“也许她们对牙仙的认识，只停留在，被牙仙啃食过，会饿肚子吧，我也不太清楚。就我所知，放着不管的话，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很快会成为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这些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这颗牙齿。楚警官，我不知道咱们这座城市，究竟有多少人被牙仙啃食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被啃食过的人，都有牙齿脱落下来，也许是一颗，也许是好几颗。”

“他们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掉牙了，就好像他们忽略掉自己有那颗牙齿一样。而每颗牙齿里，都寄居着一只牙仙。那火麒麟女武圣，也许把漫天的能量状态牙仙都杀死了，可是，我昨天晚上一路上，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不少牙齿脱落在地上。”

“每一颗牙齿，都是一只牙仙，咱们这里常驻人口加上流动人口，差不多快一千万了吧？就算只有一百万人被牙仙啃了，吐出一百万颗牙齿，那就是一百万只牙仙。而实体化的牙仙，我自己做了个实验，只需要10秒不到，就可以将一直成年哈士奇，啃成肉泥拉出来。”

楚孟云惨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疲倦，一整夜没睡觉的疲惫都被苏昊这一番骇人的言论给吓醒了，她艰难的扭头看一眼后厨方向，却听到一声尖叫：“呀！杀人了！”

餐厅里人不多，可依然乱成了一团，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苏昊和楚孟云这个角落却没有动静，两人都没站起来往外跑，也没有凑上前去看热闹，就那么坐在原地，好似被什么无形的钉子钉住了。

足足一分钟后，楚孟云才虚脱般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幽幽的说道：“詹姆斯，我能感觉到你的惊恐，所以，你刚才说的话，不太连贯也没多少逻辑性。我总结一下，你看对不对。”

“第一，造成昨晚地震的轮椅姑娘，触犯了禁忌，误打开饿鬼道，放出能量状态的牙仙。”

“第二，这三人，是我们公安请来处理你那份死亡名单的专家组，这个专家组里，有一位妖血武圣。昨晚那场暴雨，是那个妖血武圣，制造的天火，目的是杀死能量状态的牙仙。”

“第三，所有被能量状态的牙仙钻进身体啃食过的人，都是潜在的不安定因素，都有可能是犯罪分子。”

“第四，所有被牙仙啃过的人，都掉牙了，而掉落在地上的牙齿，会孕育出实体化的牙仙，而这实体化的牙仙，十多秒就能将一只狗，啃成肉泥。”

苏昊点点头，很是笃定的说道：“没错，楚警官，你总结的很贴切，就是这样。”

楚孟云舔舔嘴唇问道：“那詹姆斯，你把这些告诉我，是希望通过我嘴，告诉我的上级领导么？”

苏昊摇摇头，说道：“不，告诉你的上级也没用，我是想让你帮我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楚孟云愣了愣，一直哆嗦着的手瞬间平静下来，半晌才说出一句话：“逃跑。现在，马上，跑的越远越好。”

苏昊‘啪’一把捂住脸，绝望的问道：“除了逃跑呢？”

“除了逃跑？”楚孟云几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红晕，她咬了咬牙，说道：“詹姆斯，我知道你能看破一定程度的因果，能看到一定程度的未来。我也知道，这种先知先觉的能力，让你很困扰，导致你有点……道德洁癖。”

“可是，你没必要这么累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么？”

苏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反问道：“我？道德洁癖？看破因果？看到未来？我？”

楚孟云瞳孔缩了缩，摆摆手，岔开话题说道：“算了，当我没说。嗯，詹姆斯，你问我除了逃跑之外的办法？我只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詹姆斯，若你有办法时刻监控那武圣三人组，也许……”

“叮铃铃~~~”话没说完，楚孟云的手机响了，她摸出手机看一眼，顺手接了起来，“喂，顾队长，有事？”

“阿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嗯，上面派下来的专案组，想要见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楚孟云隐蔽的倒吸一口凉气，看一眼面前的苏昊，说道：“我现在就有时间，顾队长，麻烦您帮我安排吧！”

“咯噔！”挂断了电话，楚孟云定定的盯着苏昊，直将苏昊看的浑身发毛，因为他从这无间道女警眼里，看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疯狂。

“詹姆斯，若不出意外，应该是那武圣三人组要找我。我有一个想法，也许，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在你我这一边。”

苏昊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沫，问道：“什么想法？”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三人，一位武圣，一位轮椅姑娘可以打开六道之门，还有一位呢？弄清楚那个人的能力，若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安排一次狙杀，狙杀这三人其中任何一人，以最大化的压榨出这三人的极限能力。”

“如此一来，综合三人的全部情报，也许，解决目前困局的方法，会很简单，也很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