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逐渐放大的路灯灯头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玩具,让张承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甚至回想起了儿时的城市模型。
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红,同时耳边充满了细微的嗡鸣声,但随即,这样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连同张承的意识一起被镀上了黑色,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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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就如同睡觉睡够了一样,张承重新睁开了眼。“我这是在哪?”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大脑,张承心中顿时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不过张承好歹是一届大学生,适应能力也不是盖的,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环境。
“这是,草原??”看清了所处的环境后张承不由得大吃一惊,眼神所见仅是一望无尽的及腰草从。
自己也身着一套麻衣,背后背着一把锄头,活像个路途中迷路的的青年农民。
撇开这套奇怪的打扮不说,他还记得刚才还是在学校门口,怎么下一秒就到了草原!
原本有些浑噩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并迅速的四下张望,希望找到一些除草丛以外的事物。
然而,硕大的草原哪那么容易就找到线索,更何况草丛还这么高,所幸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外好像没什么危险,这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张承只得缓慢移动,突然,张承发现远处的草丛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出现起来了一个人影,这让他喜出望外,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比找到一个能交流的人更能让他兴奋了。
双手拨开草丛,两脚奋力奔跑,张承没费多长时间就到达了草丛骚动的地方。
入眼是一个老人,大概六七八十岁的样子,背有些微驼,同样穿着一身麻布衣服,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上,看到突然出现的张承,眼中不由得射出了一缕奇光。
瞬间的加速让张承有些吃不消,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安慰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太好了,可算是有个人了,老伯,这到底是哪啊,我刚才还在校门口,怎么突然就到了草原,这是瞬移到蒙古了?还有我这套衣服和农具。”
老人仔细看了看张承,叹了一口气,道:“看你这样子,估计是刚醒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确是刚醒,喏,就在那边。”
见老伯一语中的,张承有些惊奇,还指了指自己醒来的地方。
“看来也是个苦命的人啊,人生才刚开始就结束了。”老伯低语,但张承的耳朵挺灵,这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老伯却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你看看天上吧,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天上?”
张承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向了天空,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天空之上的是一扇门,一扇古老,雄伟的巨大门户,在它面前,一切仿佛都渺小的如同蝼蚁一般。
张承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天空中的“天门”,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座巨钟,就在钟声响起的一瞬,他什么都明白了,回忆起了自己的死,也明白了自己来到这片草原的意义。
许久,张承低下了头,整个脸都阴了下来,原本还想询问老人的话也吞回了腹中。
老人见张承这番表情,自然明白了张承的情况,知道“天门”已经将必要的信息给予了对面这名早逝的小伙子。
老伯没有说话,静静的呆在一旁,他知道现在沉默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安慰没有任何用处。许久,张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向着老人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走了,老伯,再怎么样活还是要干的。”
“恩,祝你能早日转生。”
老人说着,从石头上站起,跳进了旁边的草丛中,没过多长时间便从中传来了轻微的撞击声。
“我已经死了吗,哼,还真是倒霉,倒个路灯还能砸死我,话说死后没到什么天堂和地府倒是也挺让我意外的。”
离开了老伯,张承在草原上随便找了一块草地坐了下来。
“天门”就好像是一个新人提示板一样,每个来到草原的灵魂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都会被“告知”。
刚才在注视“天门”的时候,张承已经明白了自己已死,但他并是那种纠结于过去的人,反而适应力相当强大,在确认了自己死亡后也没受多少打击,开始整理脑海中出现的信息。
原来这片草原并不是普通的草地,而是埋有“来世种”的神土。
“来世种”是每个生物转世投胎的必需品,并且其本身拥有灵性,会根据灵魂的气息自主选择主人。
所有生物死后都会来到这以自己的方式挖掘神土,直到找到属于自己的“来世种”,才可以离开草原转世投胎。
当然,来世种也有着优劣之分,不同的来世种也代表着不同的物种,好的来世种代表着智慧生命,但要是次一些的就不言而喻了。
人类的挖掘神土的方式自然也和其他生物不同,是由背后所负的问心锄来挖掘神土,而每当使用一次问心锄时,内心便会受到一次拷问,爆发出的心灵碎片也会吸引属于自己的来世种。
当然也有的人会被来世种所拒绝,那些人的心灵碎片中充满了暴虐,残忍等等阴暗的负面气息,自然不会被来世种所接受。
不过这些人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他们能将性格中的负面能量剔除,还是能转世投胎的,但既然是由负转正,来世种的质量就不言而喻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那么,我也该开始了。”
张承搓了搓手,将一直背负在背后的问心锄提在在了手中,用足了力量,向着脚下的神土挥去。
“当。”神土与问心锄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声犹如撞钟般的声音,并且产生了大量的火花。
火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外围扩散,瞬间消失在广阔的草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