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季梓掸了掸袍子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的地先制人,以掩饰自己心底莫名的情绪。
尉迟燕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立刻收敛神色,一本正经的回道:“只是在想你到底会如何给太子诊治?”
季梓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道:“这个不急,我刚才出去听到一个消息,三日之后,越国使臣便会到京城了。我在想,是在三日内把太子的病治好,还是以三皇子妃的身份去和越国人打交道?”
尉迟燕低头沉思道:“如果是想要和使臣打交道的话,那皇子身份就是我们的保障,如果尉迟锦焕要在越国使臣面前暴露皇帝的丑闻,那他就不是尉迟锦焕了。”
两个人交谈了许久,但是尉迟燕依然免不了要回房睡,他刚出门脸色便布上冷色,易容过的英俊刚毅面容,依然遮不住他深遂眼眸中的算计和寒光。
尉迟锦焕,他不由握紧拳头仰面望着渐渐变暗的天空,眼里有划不开的忧伤和怨气,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这具身体没有流着这个人的血。
季梓一直能感觉到门外尉迟燕的存在,她很了解尉迟燕的心情,但是她帮不了他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彼此,在这个纷争四起的大陆上活下去,找到亲人,守护自己该守护的人和事物。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越国使臣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京,李阳陪同着他们一起面圣,这次来的使臣里据说有一位公主和一位皇子,还有一位王爷,这位王爷是越国的战神,用兵如神,越国近几年能在各国的夹击下屹立不倒,可以说是完全是这位木王爷的功劳。
最令人称奇的是,这位木王爷虽是越国的摄政王,但是从来不干涉越国朝政,越国有难,他必冲锋在前力挽狂澜。
季梓看着手里关于越国这位木王爷的资料,手指从那一行“从不干涉朝政,有难时必出现力挽狂澜”上划过,喃喃自语道:“没有权力的欲望,忠君爱国。这么完美无缺的男人真的存在吗?”
“当然,我比他如何?”尉迟燕抿了一口茶水,黑眸亮如星辰,似乎在期待着季梓的回答。
季梓失笑道:“你爱不爱赤国我不知道,但是忠君这种事,我们两个就心照不宣了吧。”
尉迟燕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行字说:“确实有问题。”
她把纸条递给他,无语地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不由叹道,当初那个英明神武的三殿下在哪里,现在纯粹是个无赖啊。
“第一,现在的越国皇帝并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怎么会允许这样一个民望高于他的人活着;第二,既然他不图权利,为何还要做摄政王?摄政为何不干预朝政,完全说不通;第三,越国有事他便出现力挽狂澜,倒像是和越国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
尉迟燕有条不紊地分析着,眼睛里的寒光越来越盛,最后他突然睁开眼睛站起身,全身散出凌厉的气势,“木,牧,难道是那个人?”
“谁?是不是当初在穹楼你见到的那个人?这个木王爷是不是和疏霄族有关?”季梓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问道。
尉迟燕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但愿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母亲都和疏霄族有关,我不想自已的母家会是阴谋的源头。”
季梓了解他的心情,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在心口,只见他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还好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