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黄秋媛占尽了奇葩的天时地利人和,她不属于任何范畴,她身上集齐了太多。
黄秋媛低下头再次投入工作中,我们这样静默了五六分钟,她办公桌上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显,接通后喊了一声郭局,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扫了我一眼,然后语气平静说,“方砚吗,他来了,回上海了,现在我市局,在我办公室呢。”
那边不知道又讲了什么,黄秋媛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
我本来以为她会和我陈述一下刚才和郭局电话提到我因为什么,但没有,她继续工作,专心致志不受干扰,把我晾在了旁边,好像我根本不在,形同虚设。
我这下彻底没辙了,还得我主动,可男人吧,一旦主动就被对方压了一头,不主动她还就抻上了,黄秋媛这个抗干扰和冷战功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她能和我耗一天一夜,而且还不打哈欠,但我不行,我能发疯。
我主动清了清嗓子说,“还记仇呢。我就那么一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话赶话就呛起来了,但实际上我不是那么想的,我对谁吵也不舍得跟你吵,你是谁啊,飒爽英姿一枝警花,咱们市局重点保护动物,招牌门面,有了黄所长,看哪个城市的敢咋呼,直接灭。”
黄秋媛扑哧一声笑出来,她瞥了我一眼,“油嘴滑舌,方大律师不愧是律师,两片嘴皮子一碰,一般人都扛不住这份攻势,怎么样啊,女朋友谈妥了吗。”
这个节骨眼上说谈妥了,那我真是瞎的,不打算和解了,我立刻说,“还没有呢,就这么样吧先,我还年轻,二十七着什么急,孩子都有了,我也不是孤家寡人,还是等缘分吧,没遇到看得上的,估计我的喜酒肯定在你和陈皎后面摆了。你们到时候就看我随礼的份子,等给我随的时候,稍微多个三千五千的意思一下就行了,别太多,我也不好意思接着。”
黄秋媛被我噎得哭笑不得,她抄起桌角上的一支笔朝我扔了过来,我敏捷闪身躲开,跟她嬉皮笑脸的打哈哈,她指了指楼上,“找郭局去,他找你有事。要是女朋友没谈下来,就赶紧把案子接了,反正你也无牵无挂的,你爸妈体格挺好,又有外孙女了,你这么混的儿子有没有都没什么差别,少了还省心呢,去为人民服务吧,大好机会别错过,这是实现你人生价值的好机遇。不是经常有的。”
我去,我还真是贱到家了,这什么破机遇,谁要谁拿走,我才看不上。
而且什么叫有儿子跟没有没区别?这也太贬低我价值了吧,送葬没儿子能行吗,大街上拉一个人家能给我爸妈披麻戴孝吗,这是赤裸的歧视!
不过我张了张嘴吧还是没敢抗议,谁让她是所长呢,官衔大一级就能压死人。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什么时候当上了所长,我天天往下分配大批工作,我让她三天三夜都加班,加到最后连亲老公都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