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殷子的车就停在了树下,天爱好像忽然找到了借口,急急忙忙的道:“何先生,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们下次再聊,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了。”
天爱转身想走,何敬桐却忽然扯住了天爱的胳膊,“天爱老师,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何敬桐深吸了一口气,也再顾不得太多,直接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他早已经不是什么没有婚史,背景干净的男人,所以对感情,他虽不至于十分细腻,但至少他看得出也感受得出,天爱的抗拒。
他连约她吃饭的机会,可能都没有,如果现在不说,那么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所以他放下了习惯的内敛,甚至对于亡妻蕾蕾,也不曾这么放开过。
天爱是背对着何敬桐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她有所察觉之后,就想着避着避着,可是终究,还是没能避得过。
“天爱老师,我知道我突然这么说,很唐突,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但是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把话说完。”何敬桐说话间,已经松开了扯着天爱的大手,因为天爱一直不肯转过身面对他,只好走了两步,绕到天爱的身前,面对着她,“天爱老师,我是认真的!”
“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殷子的声音,适时响起。
殷子看着何敬桐的目光,是犀利谨慎的。
且不说城哥吩咐了,要他格外注意嫂子的人身安全,必须保证嫂子连一根头都不会少,所以对于有陌生的男人接近嫂子,他自然是要确定,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的,到底对嫂子会不会存在什么威胁。
更何况,他是城哥的兄弟,他就算是个粗人,也看得懂眼前这个男人,对嫂子有非分之想,想染指他们嫂子,真是痴心妄想,他身为城哥的兄弟,怎么可能让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得逞?
天爱转身,看到走上来的殷子,又看了看何先生,忽然恍惚的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处理眼前这种事才好。
从前,她把一颗心都系在忠义身上的时候,从来都是被拒绝的那个,又怎么会有这种困扰呢?
天爱深深的吞气吐气,冷静了一下,看向殷子,“殷子,我有几句话要对何先生说,你在这儿等我就好,我很快的。”
“何先生,对不起!”天爱和何敬桐走到了树下,她顿住脚步,面向何敬桐,坦然,小脸上却也充满着歉意。
那是没办法回应一个人感情的歉意。
何敬桐似乎想说什么,开了开口,还不等出声,天爱却断然打断了他。
“也许,何先生对我的态度,有什么误会?如果你真的误会了,我想我可以解释清楚的,我有深爱的人,那个人何先生也见过,就是上次在医院的男人顾江城,我和他很快会结婚,所以我想,何先生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情没有生过,你今天说的话,也没有说过,以后我们仍然是桃桃的家长和老师的单纯关系,好吗?”天爱的性子,毕竟柔软惯了,很难很难才一股脑说出这番话,几乎耗尽了身上的大半力气。
何敬桐之前,也许还存着一点点侥幸,也许还会想,只要天爱还没结婚,他还是会有机会的,但是在听了天爱这么一番话之后,那点点侥幸,全部被兜头熄灭,再不剩分毫。
如果在天爱已经把话说在这份上之后,他怎么可能还不懂,或者还佯装不懂?
到底,他是该放弃的,试也试过了,不该再有遗憾了。
只是,原来这份从来没得到过的感情,突然不得不放弃时,心里的感觉,也是苦涩难当的。
何敬桐的大手插在裤袋中,手心就握着那个打算向天爱求婚的装戒指的锦盒,他的手心狠狠的攥紧锦盒,直到锦盒将手心都铬疼。
“何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天爱老师,没关系,这件事你对我没有任何可抱歉的地方,是我自己不该有对你非分的感情生,从现在开始,我会尽力让这段感情,尽快消散的,其实给你造成困扰,是我应该说抱歉!”
入夜,别墅的大*上,顾江城从身后环着天爱纤柔的娇躯,下颌抵在她的肩头,“老婆,今天,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天爱把身子的大半重量倾注在阿城的胸膛上,手中拿着的是几款婚礼邀请函的板式,她想要敲定一款。
“嗯?要说什么?”
顾江城似乎有意提醒的样子,“比如说,晚上,在幼稚园门口,有没有生什么事?”
天爱这会儿才算是听明白,阿城在纠结什么事,殷子九成九会把今晚她和何先生之间生的事告诉阿城知道的。
“可是阿城,生什么事,你不是应该都知道了吗?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天爱笑米米的,扭头,看着阿城的俊脸,柔柔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