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四周围议论声又起,赵惊弦与苏弑拥在一起,那个小丫头见状乃是拍手叫好:“好一对天下有情人!”
她在那形形色色的人群跟前站好了,朗声说道:“苏家阿弑,这幅情形他若是瞧在眼中,那么必定是伤心得狠!我原先以为,自己爱而不得已经是可怜;可若是他亲耳听见你这番话,那么才是真的生不如死!不错,不错!倒是教我出了一口恶气!熟知我那所爱之人亲手成就了他人姻缘——更是可怜!”
她转身对苏弑说道:“苏姑娘,因为你,我对他竟然是半点也怨恨不起来了呢!反正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虫,倒免去我猜测怀疑。多亏了你!!”
至此,众人才晓得,这大会的主人与血衣藤妖苏弑只怕是情仇。
可是苏弑为天下所知的两位情郎乃是师父与眼前这个无人知其姓名的小白脸,眼瞧主事的小丫头压根不曾留意这个小白脸,那么必定是江朗亭了吧。
只是——江朗亭早就娶了那朱阮阮,这会儿的情仇不该是找苏弑,而合该是找那个占了谷主夫人名头的朱阮阮吧。
为何********只顾着抓她为天下人屠戮?
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见他们两个仿佛是你来我往的个人恩怨,那昆仑殿的高手们几乎要打起了哈欠,此时尚且是武当派的一位大弟子说道:“此次英雄大会乃是要杀了血衣藤妖给梁国一个交代,平定天大大乱,而非局促于儿女情长、恩怨纠葛,咱还是办正事要紧”。
那星宿派的另一位粗糙汉子则是应和道:“谁愿听你们这些旧故事?直管杀了妖女了事!”
而青城派的盘腿坐了半日此刻也终于吐出一句话:“苏姑娘,这是不肯悔改了?天下祸患在你这儿居然是等闲一般,说来竟不是你负了天下人,反倒是天下人负了你不成?”
苏弑闻言则是怒火中烧,她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悔改?我活了这一二十年竟然不晓得还有悔改这两个字!”这样说起来,也不怕什么难听不难听,于是恼恨咬牙说道:“当日的事情我做便做了,说一句心窝子里的话——哼!哪怕重来一千遍、一万遍,只要是谁来杀他”,她素手纤纤指着赵惊弦,脸上的神色也十分狰狞,眼神之中万分凌厉,朗声说道:“我照杀不误!”
话音一落众人乃是一片哗然。
苏弑却傲然屹立在那血色夕阳之中,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与这全世界决裂。她眼角微挑,甚是轻蔑:“也不过就巧了是个太后,我倒是问一句——换成旁人,你们还肯不肯这样卖命?但对我来说,杀了她并不算什么!祸也闯了!事也出了!只要救了他,”苏弑双手握拳振开双臂,血色衣裳在那山崖顶上的大风之中翻飞起舞,终于成了赵惊弦最最坚固、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血色盔甲:“再多杀十个也无妨!”
苏弑脸色本来就是白,这会儿更如同是浸在一盆鲜血当中,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邪性与壮烈。她长眉只恨不得直立,大眼之中灼灼发光,乌黑的发如同是一面黑色旗子在风中肆意舒展纷飞成一片盛大的煞气。
不知为何:
江朗亭曾经一度叫阿施软弱,学会依赖,她曾以为自己真能做一个无忧无虑、倚靠在男人身边的小女子;
与赵惊弦在一起的时候,总谁能叫她更坚强、更勇敢,足以为身后这个男人挡下枪林弹雨。
前一种叫一贯坚强的苏弑十分慌张无措,不敢撒手;
后一种则是令她越发像她自己,虽然剑走偏锋,幸而毫不生疏——自己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啊!
有人说,爱一个人不是爱这个人,而是爱那会儿爱情里头令人惊艳的自己。或许这也是赵惊弦最后走进苏弑心中的原因吧。
苏弑此话一出全场沸腾,那峨眉的弟子最先雷霆大怒,这大弟子头一个跳出来怒喝:“苏家阿弑!祸国妖女!你眼中便没有那样多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么?”
她只抬起眼皮子瞟了这个女人一眼,轻蔑说道:“女侠此言差矣。无辜百姓?天下这样多人,哪个是无辜的?你叫他们站出来给我瞧瞧。”苏弑这就是耍赖。
她双手抱胸,迎着日头乃是一声朗笑,一张脸转过来也是镀上了半面朱红,冷冷说道:“我不知他们是谁,即便知道也断然不会顾及——他们有个好歹与我何干?我只要保住桃花,其他人再也没有牵挂。这样一说,倒是显得我鼠目寸光,自私自利,不曾像各位一样仁怀天下,心有大局。”
话音一落,那武当的人乃是率先跃出来,手持长剑朝着苏弑立定,说了句“得罪了”,便拿出武当招式,武当的大掌门未曾拦住便见自己的门人已经与苏家阿弑斗在一处,那破月刀今日感知主人有难于是精神振奋,助着妖女大展神威。
武当的剑法挥舞起来是行云流水,苏弑那破月刀则是令人望而生畏,突然一个人打从武当的阵营当中凌空一跃飞到两人跟前,却瞧见苏弑寻见那弟子的虚空已经一刀砍下,他动作快,可是苏弑手上的动作更快,那人乃是一声惨叫已经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众人只见那破月刀当中闪出了一道红光又闪了回去,可地上的人已经成了一节枯藤。天爷!
亲眼见识了破月刀的威猛,于是诸位又是惊讶又是记恨,与其是垂涎苏弑那终将落地的脑袋,倒不如是想占有破月刀这样绝世的宝贝。
又有武当几个人冲上来师弟师兄二师伯喊了几声,哭天抢地把尸体抬了下去,接下来也不再将什么武侠道义或者男强女弱放在眼里,武当少侠只管一拥而上,使出阵法将血衣藤妖苏弑裹在其中要瓮中捉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