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弦眼见她仿佛也不是十分生气,于是轻轻抚摸着苏弑的耳朵,这丫头一动不动由着他把玩自己娇小玲珑的耳垂,很奇怪——平时在自己面前他从来不是这样顺服。
赵惊弦又问道:“你今儿一整天都疯跑去了哪儿?”
苏弑答道:在洞子外头的石头上。
闻言,赵惊弦乃是松了一大口气:“当真?你不知道可是把我吓坏了,偏生自己也不能动弹……”苏弑突然拧过身子歪着脑袋盯着他黑亮亮的眼睛,说道:“赵惊弦”。
赵惊弦突然被吓了大跳,火堆的光焰映在苏弑的眼眸中,又明艳又热烈仿佛是里头养了一大池子的晚霞叫阿施惊叹不已,她仿佛是拿了个什么大主意,他向来也晓得自己的阿施乃是个心中能做主的一个,因此有几分忐忑。
只见苏弑直盯盯瞧着自己,严肃问道:“赵惊弦,我只问一句——你今日说的这些话可都是当真的?”淡淡一句话已经叫赵惊弦心中荡漾起了无数细纹,这些细纹乃是层层叠叠堆起来要酿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眼前突然发蒙,心爱的姑娘仿佛也是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眼睛好似不管用似的什么也瞧不清楚,双臂却不听话似的已经先一步将苏弑箍在怀中满满当当,喉头也仿佛是打了结,舌头也不管用了似的吐不出一个字,脑袋里头好像是响起了无数喧嚣嘈杂的声音,他却支配不了自己,手足无措仿佛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孩子一样,急需谁来守护自己。
此时,苏弑的下一句话仿佛是一抹刺眼的太阳已经直刷刷照进赵惊弦的眼中,叫他眼中除了这些光点再也瞧不见旁的任何东西。
阿施问道:“桃花,我能信你吗?”
天爷!
老天居然开眼了!
赵惊弦心中有一处口子裂开了,浑身的鲜血都往那一块儿拥挤,于是他真的成了傻子一般呆在当场,自然是欢喜疯了。苏弑只见他目光无神如同是憨了、傻了便有几分心慌——她想知道他的答案便不由得捏住了赵惊弦的胳膊:“说话啊!回答我。”
赵惊弦回过身就把阿施的脸颊凑过来搂着亲个不住:“阿施!阿施!我终于等来你了!”
苏弑一边哭一边被他亲吻,鼻涕、眼泪流了她一整张脸,渐渐有几分不耐烦,于是说道:“我”,便被赵惊弦堵上了嘴,他亲吻她吻得几乎喘不上来气于是开始恼怒要推开他,可赵惊弦死死抓着不撒手,泪水也是滚烫砸在苏弑的脸上。
他嚎叫着:“阿施!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个石头人,我暖你一辈子也暖不热,我做什么事也换不来你的真心,你不晓得——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苏弑听他喊得是撕心裂肺心中不由得一暖,却见他搂着自己的腰身恨不得扣进自己的怀中,她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桃花那心跳却已经十分慌乱失去章法,咚咚咚地敲在苏弑的肩头令人心惊。
她的心跳稍稍平缓,眼泪却掉下来了。
赵惊弦死死地搂着她,在她耳朵尖上蹭了蹭,末了说道:“今日我以为你又走了。你又要抛弃我了”,他轻轻呢喃道:“你个死丫头,从来都只会抛弃我。我从来都不是你心坎上的那个”。
他笑道:“我想到了上一回,在联珠谷中也是这样,你一声不吭便失踪了叫我上天入地好一番找寻”,他抚摸着苏弑的鼻梁:“你回回用这一招来折磨我,可是,我只能缴械投降,没出息地去找你,只敢无声无息站在门外也不敢黏在你身边苦苦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