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施将这个断手断脚瞎了眼的女人扔在地上,不可置信退了两步:“不可能!艾依,她在西域!艾依不该害我!她那样磊落绝不似你这样卑鄙行径!”
她摇了摇头重新抽出刀:“你骗我!”
张衡之见状则是爬过来抱着月牙儿,月牙儿举着断了的四肢窝进他的怀中,柔声道:“夫君,我被人换了脸,消了声音,我被人害得好苦!”
张衡之抚摸着她的头,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月牙儿的脸上:“月牙儿乖乖,我疼你,放心,这辈子我都疼你!”他不敢太紧抱着她,生怕勒疼了,又不敢抱得太松,生怕她瘫软下去。
眼见月牙儿已经只剩下几口气,是个半只脚进了阴曹地府的人,张衡之再也无暇计较那般多,只悔恨当时为何因为猜疑就将她冷落了那么久不曾好好照看,如今成了一把干柴还非得她受这样得罪!
苏施心头也是波澜万丈——那会儿同甘共苦,生死以待,为何事情又变成了这样?艾依遭遇了谁的迫害?又是为何要对自己下了狠手?于是问道:“艾依,你……”
月牙儿轻轻一笑:“苏施,我愿先与你确实好过,即便不是姐妹,但是关系也不差。但后来就不是了。那天夜里夺刀伤人,我有几分故意在里头。如今被你弄成了这样,也是咱们两不相欠。我争不过你的实在太多,把自己熬得太苦,这辈子,下辈子,再也不要过成这样!”
她转而往夫君怀中一靠:“衡之,我原先以为,能跟你白头偕老……”
张衡之听她语音十分不吉利,正想劝慰却听见她叹了一口气:“我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你生气,瞧都不肯瞧我一眼”。她摸索上了夫君的嘴唇在上头贴了贴:“今日,见你为我求饶,我也是知足”。
张衡之十分狼狈跪在地上,残废成了半个人的月牙儿已经十分小巧,他颤了声说道:“那夜,我是因为听你喊了无数遍的赵公子,所以心中犯了糊涂。早知如此”,他的眼泪更加丰沛:“哎,早知如此,我必定不能冷落了你!”
“赵公子?”月牙儿哭得更凶,眼泪却收不住:“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明明比天边的月亮都好看,比沙漠泉水都清透,可是——他偏生不看我,心里眼里只有一个苏姑娘。我永远都比不上苏施,不,天底下哪个都比不上苏施”。她呜咽道:“夫君,他待我不好!我能把自己的心肝挖出来给他,可是,他偏生待我不好!”
月牙儿摇摇头,仿佛是这样就能把赵惊弦从脑袋中甩出去:我望他望得脖子都要断了,这才遇见你。遇见你了,夫君,你怎知自己比他竟是千百倍得好?“这话越发温柔:”我真心实意要跟你白头偕老,我用这辈子来报答你的好,可是,眼下是活不成了“。
张衡之心中疼得要死,见月牙儿血肉横飞的脸上扯着笑依旧是狰狞可怖,哭道:”月牙儿,别说这话,我此生只要你一个,必定要治好了你!“
月牙儿自嘲一笑:”依照这幅模样?那还是不必了“。她说道:”苏施,念在我们曾经几经生死,即便是有多少恨意将我弄成这样你也该划算了。“
苏施走过来,见月牙儿的身子急速抖着如同是被风吹散了架的树叶子,月牙儿辨清位置仰起脸:”我原先比不过你,后来故意挟私报复伤了你。家族大仇,无以报复;兄长失踪,无处找寻;自己残废,命不久矣“语气十分坚决:”——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过我夫君!“
话音刚落,便听她一声凄厉惨叫:”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放过他!“一样裹着热血的物件被喷在苏施的腿上又摔在地上,月牙儿含着的则是大口血水。
苏施借着烛火一瞧:齐齐整整乃是一根人的舌头!再一瞧张衡之绝望至极,将月牙儿抱紧了,一双手青筋泛起,怀中女人无声无息躺着像是睡着了!
咬舌自尽!
月牙儿!艾依公主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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