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月牙儿,为俩人的孩子争产业。
他觉得这是自己想给的,以后能给的,可是从来不曾问过:这是不是月牙儿想要的?
之前关于谁爱谁这件事,张衡之从来不肯过分计较,五年相濡以沫,如今又要结成夫妻,爱与不爱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值得费神?
自己当真是爱惨了月牙儿,那么即便这姑娘当真不是同样地深爱自己,那也无妨,爱情里,总是要一个人多一些,一个人少一些,很多事不用过分计较。
可如今赵惊弦居然有些想问清楚——自己对于月牙儿而言,到底算什么?赵惊弦之于她又算什么?
张衡之送月牙儿回了庄子,在她床头守了小半夜,听了整整几千遍“赵公子”,听得他五内疼得吸不上气!
天啊!
张衡之心也寒了,头也大了,他觉得那些问题不必问了,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不用上战场与情敌一决高下,自己已经灰头土脸不得不缴械投降。
自己真是没本事!
可是,月牙儿的心思也是方才被瞧清楚!
张衡之为之伤天害理的女人,伤了苏施的女人,心中居然满满当当都是另外一个人?
老天!这玩笑开大了!
乃至第二日大喜的日子,张衡之听说夫人已经醒了,她只是有些愣怔仿佛是惊吓过度。
惊吓过度?
张衡之心中的恨意冲上头顶,他狠狠想着:惊吓过度?只怕不是惊吓过度,倒情愿月牙儿是干脆吓傻了也好过这样气了他。
张衡之比不上他爹张从古,不得不承认这俩人都是情种,只不过他爹明显要更加高明,手段更加厉害,心急更加深厚,那肚量也更加大一些。
而张衡之就明显更加浮躁,并且手腕不高,气量还小。他那么喜欢月牙儿,或者说又那样为了月牙儿,怎么肯轻易放了她?
月牙儿爱上赵惊弦,或者是爱过赵惊弦,这件事已经叫他十分膈应,对她的爱中掺杂了一些不纯粹或者是猜疑。但是有了杂质并不等于他愿意放了她,没门!
留不住心——那也得留住人!
张衡之想要的都得是自己的!
于是即便月牙儿状况不好,他也叫老妈子扶着与自己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当夜未曾与她圆房,白日里那样人多事杂还好,月牙儿不曾出了什么乱子,可是张庄主喝多了,一想到居然这般头疼是为了个女人,自己居然还不懂女人,尤其不懂身边这个放了五年不动窝的女人就扣心挠肺的额难受。
张庄主不去圆房,不想,因为明知一见月牙儿那火气就十分大,恐怕要问出来什么就克制不住火气伤了她,自己必定也是要后悔。为了避免出岔子叫自己遗憾,因此干脆逃避去了。
他逃避乃是对的,因为月牙儿打从醒过来就开始生病,一日日憔悴起来,张衡之心知她哪里有病?根本就是心病,分明是爱而不得——心下当即又气又怒又恨。于是也不过问,只一味叫人好好养着。
这房么,更加一直不曾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