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闲了几日不曾见到夫君的面,明知他天天都来后院,那么到底是哪个狐媚子勾引了去独个儿霸占?一开始的争风吃醋引得众人险些打起来。
后来才知,哪儿哪儿都没去,连同朱宜琴这位正室夫人都不曾见着。
奇了怪了——这后院也就是四个女人,怎么丢了他不成?
几个人一合计,再一齐留心还真找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女人心思不多,往日里也不怎么动,可是,但凡起了什么心思,可都是捏着七寸的厉害心思。
于是,有一日趁着庄主不在家,几个夫人兴师动众找上了那处院子骂骂咧咧要将个贱人揪出来。
管家那会儿就正好陪着张从古在外头,这一层变故自然是谁也想不到。
有人旱死,有人涝死——还对里头这个占尽便宜的女人体贴个屁!
一帮胭脂虎如今没了平日里的温柔体贴,摆出来的可都是张从古从来没见过的厉害架势,甚是泼辣。
这动静可当真是不小,但庄子这件事谁也不敢管:都是庄主的夫人,这一群可是轻易不敢得罪的。单单哪一个拎出来都不敢动,更何况一下子聚起来这么整齐的一帮子?
因此,那门再怎么结实也都架不住这么多人死命捶打,一帮女人冲进去找了半天才从床底下拎出来一个小丫头,她也吓得不成样子。
可是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主子呢?众人四下里找都找不见,那个缩头乌龟、罪魁祸首在哪儿?
一群人把那个院子翻了一个底朝天,原本也没有什么线索已经打算砸上一个稀巴烂,解了恨就回去吃自己冰块冰了的新鲜瓜果。
可是偏生就是赵夫人那个眼尖心拙的丫头嘴快说道:“快看!那屋顶仿佛是个人!“
大伙儿一瞧,仿佛真有一角衣衫随风飘扬——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是个会功夫的!
赵夫人在一票人的怂恿之下,仗着自己的拳脚再加上几个瞧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卖力吹捧,她头脑一热居然做了那杀人的刀、打鸟的枪,一股子劲儿上来便攀着梯子冲了上去,站稳了对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就是破口大骂,什么“窑姐儿、贱人、粉头、狐媚子“各种不入流的词都往这女人身上套。下头一帮子人则是为她拍手叫好,面上心里却都是一百分的解气。
正在这热闹关头,动静太大自然是惊动了当时主母——朱宜琴。
她那会儿上午才方方得知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夫君还不知道,她本来不想管这档子事,但这些女人哪里有一个是善罢甘休的,恨不得将天捅出来个大窟窿,一个个都是趁着她精力不济生出事端,闹得这笑话倒是不小。
她来的时候,那个蠢得可怜的赵夫人尚且在众人的叫好声中越发将背对自己的青夫人骂得是狗血淋头,他自己却是越发洋洋自得、气壮山河。那嗓门不是很大,但胜在尖细、刺耳,仿佛是谁拿着指甲盖在刮拉茶盏,抠得人心里又恶心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