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释了。你身上那腐骨毒是我的”,戚独行放下手上扒开了的衣裳领子说道——真是文不对题。
“那又如何?戚门主还能好心解了不成?”赵惊弦本来就没啥好气,偏巧还得客气应付,心中的憋屈就别提了。
“唉,你小子横什么横!明话说,除了我戚独行,这世上任凭谁也解不开!”
赵惊弦简直说不成话,于是不耐烦就要掉头。谁知戚门主捏住了他的肩头,逼迫赵桃花转身回来,喝到:“你这混小子!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得了!”
“你或许不知,我那腐骨毒统共分为九级,你双掌所中的乃是第八级,身上养着的乃是第七级。你与旁人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我却晓得你那皮囊下头的肉已经坏了四成,不日就与废人无异。我这话对也不对?”
赵惊弦也不答话,戚独行却仿佛继续吓唬他:“你新近认下的师父名声在外啊!那老秃驴怎么说来着,就算是你跟着他十几年,几十年估计也就消减四五成吧。纵使他本事通天,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束手无策。他都不中用,还指望谁来救你?”
赵惊弦微微哂笑:“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这种事听天由命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戚独行一脸的喜气洋洋,几乎就要贴到赵惊弦的鼻尖上:“事在人为啊。惠智那秃驴没能耐,我不一样啊,这毒是谁制的,谁肯定有解开的法子”。
赵惊弦不由得戒心大起:“那又如何?”
谁知戚独行一手揽住了他的脖颈,朝赵惊弦的胸膛压过来。见赵惊弦眼里仍是怀疑,于是说道:“这腐骨毒若是不去除,那么便是跟定你一生一世,你就得变成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永无用处的人。更别说还想学什么厉害功夫——你呀,根本没那份底子!”
这话一说,只叫赵惊弦心头一震:真是如此,自己怎么办!
毒药的正主都这么说了,大略是**不离十。一时间那家族仇恨男儿志向涌上心头,一想到这些统统还没烧起来就成了灰烬,赵惊弦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戚门主见他脸色大变,终于又哄起来:“惠智究竟有什么本事?他没法子,可是这世上有人有法子啊”,接着终于说到正题:“做惠智的徒儿有什么好?弃了他,转而拜我为师怎么样?他能解开四五成罢了,我能揭开十成十,这才是你的正经活路。”
赵惊弦眼睛一乜:“戚门主不会平白无故这般好心。你是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
戚独行一听这话岂不冤枉?于是道:“小崽子,我这可是救你啊!与其做他的徒弟,哪里比得上做我的徒弟?无量功?哼,那有什么意思?怎么及我传授你腐骨神功?又能解毒,又能学功夫,你想想从了我有多少好处?”
“从了”这话一出,赵惊弦便觉得很是别扭:他与惠智的师徒之谊并不深厚,但到底拜惠智救回一命。从这层上讲,决计不该背叛;另外,这戚门主镇日里哪儿有个正形?虽说是毒药厉害,但说话不清不楚驴唇马嘴,简直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更辨别不出这收他为徒的坚定心思背后到底窝藏了什么祸心。
实际上,戚门主这回简直是被冤枉到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