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旬左右的小个子道:“这次吃的女子,不是抓来的,就是本部族的。”
木莽子一听这话,放下心来,暗叹自己要死了,还想得多了。
巫城骂道:“兔儿还不吃窝边草,比禽兽不如!”
小个子道:“当然是先从外面抓来。可是,周围百里远的部族里人,都不敢打这里过,就是路人,凡听说过的,也是结伴绕道而行。像你两个闭起眼睛朝这里钻的,好几年没有见到过。按规矩,没有抓到吃的,就在本部族中选两人,除了老年的男女外,经过抓片确定。”
巫城道:“什么叫抓片?”
“就是有上百张小竹片,其中一片上用丹砂涂了记号,将竹片放在一个小口的土罐里,分男女依轮子去罐里抓,抓到有记号的就是当年的吃食。每次抓片,不管有不有他,没有一个高兴的人,全是流泪的。”
巫城道:“为什么不跑?”
小个子叹口长气,道:“领有三十几名亲信和他们的家人是免吃的,日日巡查道口,并抓外面进来的人。如有人跑,捉回来就是当年的食物。并且,就算跑出去,也活不了。”
巫城道:“那又为什么?他下了不能解的毒药?”
“这一带的部族,均有人被捉来吃过,恨死个血。并且,还误以为我们这个部族的所有人都是吃人的,其实只有头领一个人吃人。
“因此,这部族的人一出去,就会被外面的部族抓去吃了报仇。曾有几个部族联合起来想把这个部族灭了,却因这里易守难攻,枉死了数十人,没有攻下。”
木莽子除了下河,很少在外人面前裸体,此时已然全忘了一丝不挂,问道:“他们用的什么迷香?如此害人。”
“这部族特有的,名叫香肉散,人吸了之后,肉变得很香,才好吃。他们称为放佐料。”
木莽子道:“真把我们当吃食了。你旁边这人,能听懂我们说话吗?”他指的是一言未的被领打过的那人。
“他不懂。如果不是按他们的规矩要给被吃的人葬了骨头毛,写上姓氏、出生地方,好让魂儿还乡,我在这里也无用处。我就是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
巫城道:“你有不有解药?解了毒,我们带你走!”
“我哪有解药?就算有,也不敢给。”
木莽子道:“我不明白,既然是要吃我们,那领为何下午要狠揍这个人?”木莽子用眼神示意。
那小个子道:“我听说了:领骂他把人肉打死血了,不香。”
正这时,被领打的人说了一句话。
巫城道:“他说什么?”
小个子道:“他说,快点再放佐料得了,不然又要挨打。快说你们的姓氏。”
巫城道:“罢了!也不必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壮士!”
“我意思已到,不说也就罢了。你们二人定下没有,先吃哪个,我好去回话。”
长痛不如短痛,临时做个英雄,木莽子、巫城同时道:“我先!”
小个子道:“我估计领今日,要先吃没打死血的。这位小哥,你走好!”
那两人施了一个礼,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木莽子道:“兄弟,永别了!”
巫城不好气道:“别什么别,终究都要吃到他肚儿里,我两兄弟又混在一起了!”
一会儿,小个子又转来道:“才去回了话,领说看在你兄弟俩讲义气的份上,这几月又有点胃口大开,就一起熏死,多放点盐腌起算了,免得你二人死前还要争个先后,伤了兄弟和气。”
木莽子、巫城以为,他回来,是有转机,听了这话,也不再言语了,只恨恨的看他。
小个子笑道:“死到临头,还要脸面,兄弟佩服!”说完又施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