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芙蓉先观察了一会儿,道:“难道说这里的都是空帐,并无粮草?难道是引诱我们?如何是好?”
蔓二姐道:“不会,楚军数万,不可能日日喝风。况且,刚才楚军说那边有一座空仓,意思就是他们所在的营帐内不是空的。再有,好不容易混进来了,也无法与外面联络。进来半截了,只有继续干!”
盘芙蓉道:“不如去打探打探。”
盘芙蓉之妹瑞莲道:“不行,若是探听虚实,容易生疑。”
芙蓉下决心道:“猫儿被豺狗追上树,没有退路了,干!”
天已大黑。
盘芙蓉令两人盯住楚军,商议如何行事。
蔓二姐道:“就这处便有百来十楚军,我们只有二十余人,朗个动作?”
盘芙蓉道:“他们总不能一晚不睡觉吧。如分两轮,一轮也只有四五十人,我们一人两个,还不便宜?”
盘瑞莲道:“一动手,睡觉的不就醒了吗,再一喊,那边楚军必然来救。”
盘芙蓉道:“我看了,这里是楚军最边上的一个粮草营,又不在大路边,因此楚军大队不在这边,离这里两三里呢。等他过来,早起火了。”
众人轻声道:“听将军将令!”
盘芙蓉下了令。
三更,夜风吹起。
盘芙蓉简单做了法事————她是三苗寨寨主,自然也是有些法术的女巫师。
六女子出了营帐,向火把照亮的楚兵走去。
楚兵喝道:“干什么?”
蔓二姐道:“屙个尿!”
“就在那边帐外去。”
蔓二姐妖声妖气笑道:“那朗个要得呀!脏了你们的地方。我们到营外去。”边说边向营门处去。
刚到营门,盘芙蓉等六人迅及摸出短匕,各刺中一人,楚兵大惊,叫喊道:“有巴兵!”
这一喊,帐中其他女武士早已杀出,不管三七二十一,乱刺一通,楚军一时反应不过来,再加三苗寨女兵训练有素,个个心狠手辣,楚军死的死,逃的逃。
盘芙蓉占了营门,令人去打开拦路的障碍。
这边,盘瑞莲等三人同时在空帐中放起火来,风吹火势长,“噼噼啪啪”响起来。
附近楚军见这边火起,急来相救。
一楚偏将及数十楚兵最先赶到,这将名叫项韧,还没看清敌人,先虚张声势,大叫道:“瞎巴,送命来!”
楚军包了过来。
盘芙蓉大怒,挺匕接招项韧,其余的女人也各接上敌手。
火光之下,项韧这才看清对手是个年青女人,且无大队人馬,不以为然,边招架边讥笑:“母巴,盐巴女,快快投降!”他想来一个猫儿捉老鼠的游戏。
项韧以出生贵族授偏将,主将养明不太喜欢他,用在此处守粮草,因此常有怨言,听报有偷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渴望立一场功劳让养明另眼相看。
此人武功一般,却自来看不起女人。他又见盘芙蓉使的是短家伙,料定对手是个颗软柿子,又听有女人喊了她一声“将军”,料定且是一颗贵重的软柿子,暗暗欢喜。
盘芙容见项韧一边退一边招架,怒道:“我看你不是女人生的!”再次迎了上去,用尽平生之力刺杀。
战了数合,项韧想不到这软柿子有些硬功夫,吃了一惊,正想迅速收获果实,盘瑞莲已杀了一个楚卒,前来助战。
两姐妹合力,项韧抵挡不住,见大队楚兵还未赶到,明白自己激动早了,想要抽身,却不容易,只得力战两姐妹。
盘芙蓉虽小小年纪便有将军之名,但从未立过大功,总觉得对不起名号,数合之后,现敌将武功并不高,手上没有与丹涪水有名武士一经接触兵器,便知根本不是对手的沉重感,暗喜是个立功的良机。
双方都为碰到实力不强的对手而高兴,正是运气好的遇到运气好的,只看谁运气更好。
盘芙蓉躲过一剑,舍了命向项韧怀里扑,当然扑向这个男人是不需要温柔的,刺中项韧腹部,项韧惨叫一声;盘瑞莲再从背后补一匕,项韧当场毙命。
整体上,楚军占上风,这时听见领头的项韧惨叫,一时乱了,纷纷弃了对手,向主力方向撤退。
楚军散跑,巴国女武士不追击,在附近的几个营帐大放怒火,不必去细查里面有无粮草。
看看火势起了,盘芙蓉令不再放火,收缩回来,守住营门。
不多时,只听吼声如雷,又一队楚兵匆忙赶到,人数是刚才的好几倍。
盘芙蓉见楚援军又到了,心中暗道:“火已起了,荼天尺怎么还没到?”
不及细想,盘芙蓉令道:“准备迎战!”
熊熊火光之下,楚将已看清是一伙女人,大叫“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