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林启大致明白左明志的用意了,他是想让这里天文数字的黄金统统涌入市场,从而导致世界各国货币巨幅贬值,又想到之前跟哈瓦纳和庞博交谈时,他们都提到金融的字眼,当时都没有多想,现在回忆起来,问道:“所以你是想把这里淘出来的黄金交给一家叫美华集团的金融组织运作,全部一次性涌入国际市场?”
林启扒了扒脑子里仅剩的一些经济学和金融学的知识,还是盲惑不解道:“现在的货币不是以国家信用作为支撑的么,跟黄金贬值与否有关系么?”
“呵呵呵呵,那是你太不了解人类了,人类文明几千年,这么长时间的繁衍过程,黄金都是最基础的贵重金属,是全世界唯一通用的货币,人类对黄金依赖已经完全深入骨髓基因之中,对那金灿灿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如果有一天连黄金都无法信赖了,国家信用算什么?正常范围内的小幅贬值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突然变得一文不值了,呵呵,先击溃的,就是世界各国的国家信用。”
对于左明志说的话,以林启目前的知识水平还是无法完全理解,无法辨别左明志当时的计划如果成功了,会不会真得造成货币巨幅贬值,林启想了想,可能只有金融财务专业的高材生苏海星能给他解释一下了。
但抛开这个因素,假设一下,如果左明志成功了,那不敢想象,那对任何一个国家乃至全世界,都是一场灾难,势必引动乱甚至战争,世界格局重新洗牌,就像左明志说得,一切返璞归真,从头开始。
林启最后追问了一句:“就算你成功了,你怎么能保证,人们以后就不再自私,回到你说的轨道上来,那个叫什么尺度的。”
这时左明志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现一种类似期待的表情,缓缓答道:“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窗口,来影响引导那个时候的人,我们选择了乌拉坎,以我们组织的力量去影响乌拉坎,再以乌拉坎为窗口,影响整个世界。”
林启暗叹一声,心道:“你光是为了影响一个乌拉坎,就给他们造成了这样惨烈的灾难,况且那个哈瓦纳,是你能影响得了的?看来应天狼说他太急躁,也不是没道理的。”
窗外的轰鸣声渐渐放缓了一些,看来炸药消耗得差不多了,林启看看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的莫少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父亲说的话,会不会因为左明志的崇高理想而对他改观一些,再看看墙壁上的挂钟,这时离跟赵天明约定的一个小时已经过了几分钟了,赵天明还是没有过来,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莫少其也暂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问:“怎么样,时间到了,我们要不要先撤?”
林启把手里的矿泉水递到左明志手里,心想他说了这么多话,该口渴了吧,再看看输送带那边,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站起来对莫少其说:“我看不如再等等吧,至少我们目前还是安全的。”
莫少其听了,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在桌边拿把椅子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漫长无期的等待,只有山谷下面传来的哀鸣声、喊叫声和时不时的枪声,好几次林启以为有执棍人或者掌鞭人顺着悬壁人的办公室打了上来,端着枪小心谨慎的守在门口,但结果还是人影皆无。
这种无目的的等待无疑是一种煎熬,最坏的情况就是赵天明已然失败被杀,这也是林启最不愿意接受的,只能怀抱一线希望守在这里,等他回来,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原本微弱的希望似乎更加渺茫起来。
莫少其开始显得有些焦躁起来,时而站起来走走,时而拨弄一下桌上物件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椅子转过来问蹲坐在门边的林启:“你刚刚怀疑那广场跟你们之前逃跑的那一个,不是同一个,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得不是,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林启刚刚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被莫少其一提,心里也不免更加担心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早知道刚刚过去看一下那密道的机关还在不在了,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莫少其摇了摇头,说:“那还等不等赵天明了?我们这次进去,再出来,那个圆厅的机关也要启动了,我可保不准再来一次,我还能不能找到真的入口。”
林启奇怪道:“那圆厅就六个门,我们挨个试不行么?”
莫少其玉葱般的素手挥了挥,说:“你当猜扑克牌呢,还试试?小心被机关枪打成马蜂窝。”
林启暗叹一声,突然惊道:“那我们刚刚进去的时候,你要是不小心猜错了,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