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带着得体笑意的司空繁脸色一僵，笑容顿时变得勉强了几分：“秦公子何出此言，之前我们不是谈的挺融洽的吗？”

秦啸恒垂眸轻磕茶杯：“你所带来的大中天的消息，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而且也不是从你嘴里说出的，那么自然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司空繁一时失控的站了起来道：“不可能！”

秦啸恒讽刺的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几位老祖已经出关，并且聚在一起所商议的，不就是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吗，大中天早已不如从前了，甚至连圣地都不如了。”

秦啸恒这话算是指出了自己消息的来源，而司空繁也听出了秦啸恒的话外之音，与其跟一直敌对的大中天合作，还不如跟一向相处不错的圣地结盟。而且圣地在大中天有探子这种事根本无需怀疑，就如同圣地中同样有他们大中天的探子一样。而大中天算计的原本就是想要打小中天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消息一旦提前走漏，那么小中天就有时间提前准备，大中天的计划自然会落空。

且无论小中天是否接招，或者最后输赢如何，只要有鎏蓥殿在，小中天的地位就不可撼动。而且还有那位杀神，若是当真惹怒了杀神，那大中天更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只要杀神还在，投靠小中天绝对利大于弊。

而且如果他们的算计提前被小中天知道了，有了防备，那么最后的输赢还未可知。这也是司空繁有胆过来投诚希望合作的原因。

司空繁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秦啸恒脸色一冷，很明显不愿意再与他虚与委蛇：“来人，送客！”

两位木精应声而至，其中一人将手拍在了司空繁的肩上，朝门外的方向示意了下手势，道了声：“请！”

那一身强大的气息压迫的司空繁快要喘不过气来，司空繁自己就是金丹修士，此时他完全不敢去想能有如此压迫力的修士到底是个什么修为，司空繁几乎是在两股战战之下被他们无形压迫着离开了玉仙殿。

走到殿外，贪婪的深呼吸一口这里的灵气，据说这里的修士修炼全靠灵气。想到之前刚刚踏入天市内的时候，那浓郁的元气就已经让他渴望不已了，而玉仙殿竟然还有早已绝迹的灵气，那一瞬间他几乎嫉妒的发狂。要不是带领他的修士修为强大到可怕，一直压制着他，他怕是早已失态的立即就地打坐了。

想到这里，司空繁就嫉妒的双眼发红。灵气，那是修士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大中天谁家若有一颗灵珠，恐怕都如珠如宝的供着，就为了那其中蕴藏的一丝灵气。可是在小中天，在这玉仙殿之中，这般纯粹的灵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简直奢侈的令人无法不抓狂。

心中越是渴望，对于投靠玉仙殿也越发势在必得，再对比如今的情势，司空繁又岂是恨的双目发红心口发疼可以形容的。

见到司空繁离开之后，秦啸恒手一挥，放置一旁装点用的玉盘顿时显出司空繁周边的影像。之前木精那一拍，就是趁着空繁不注意时在他身上放置了一枚投影珠，那种高科技的录音之物会受到修士身上气场的干扰，根本没有用。而且灵敏性高的普通人甚至还能察觉到镜头另一边的窥探，更何况是金丹修士了，绝对分分钟被发现。

但是投影珠又不同，越是高级的投影珠价值越贵，因为投影珠炼制不易，并且所炼制之人的修为也会影响到投影珠的适用范围之内。例如筑基修士炼制的投影珠若是放在金丹修士身上使用，绝对立刻被察觉。但若是金但修士炼制的投影珠放在筑基修士身上使用，那便能在对方毫无察觉之下侦探对方的一言一行。只是炼制的材料极其珍贵，所以投影珠的使用并不泛滥。

而莫筠拿回来的便是碧落炼制的，炼制投影珠的材料最关键的便是红玉晶，而这在他人眼中稀缺的东西却是莫筠最不缺的，所以当初他一时心血来潮，让碧落为他炼制了不少。哪知秦啸恒得知司空繁前来求见，心念一动，就给用上了。

叫来了两个细心懂唇语的下属，让他们盯着司空繁的一言一行。刚刚说他知道了司空繁想要与他们合作而带来的消息也不过是乍他的，圣地的手还不见得能伸那么长。但是只要投影珠还在司空繁身上，大中天的消息他们自然不会缺。

下意识的又走到了小花园之外，秦啸恒在长廊上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看着仙气缥缈的玉仙殿，天上不时飞过的大小灵兽，心中感慨颇多。

若不是莫筠，他此刻应该还坐在轮椅上吧。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却也最快乐的。因为那时，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看着他想要看的人。

求而不得，人生，当真是求，而不得么......

往来大小中天通过结界是需要消耗紫晶能量的，所以司空繁并没有直接离开，被人‘送’出了天市之后，司空繁直接去了青木门。青木门在大中天算是大宗门，与八大家关系一向融洽，所以司空繁来了小中天，借住这里也是合情合理。

司空繁还不知道一鹤道人的事情，来到这里并未见到一鹤道人还感到奇怪。后来听到招待他的弟子说起一鹤道人的事情，司空繁顿时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而一鹤道人原本修为到了瓶颈，想要一求突破，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追求长生之路原本不易，而修士的生命漫长，沿途总会遇到各种不同的风景，只要理性看待，你会发现其实这也没什么。”

那个颇有些义愤填膺的弟子听闻司空繁的话之后，脸上顿时感到有几分烧红，这就是大人物与小人物的不同吧。大人物心胸宽广，这种背叛在人家看来竟是一件如此云淡风轻之事。不像他们，对于一鹤道人离开青木门投靠玉仙殿视若背叛，其实说穿了，羡慕嫉妒占更多吧，他们若是能够去玉仙殿，自然也不可能留在青木门，然而他们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青木门的宗主已经驻扎在了小中天，大中天大阵被毁，随时有可能崩塌。而且大中天占据小中天明显无望，还不如提前来这里安寨扎营，哪怕今后八大家过来了，也不会不顾脸面抢夺他们已经建设好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