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大早就上了动车,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到站了,出了站,杨树林早已等在了那里,他现在不当村长了,貌似期满了,他开着一辆金杯车在那里等着,一见到我,本来还洋溢着笑容,一下子就拉下了脸。
"什么情况?"我提着大包小包,莫名其妙的看着杨苓艺。
"苓艺,怎么回事?你说你带男朋友回来,敢情就是吴名这小子?"杨树林责备的问道。
我去!我怎么啦?要不是看他是杨苓艺的父亲,我早翻脸了。
"爸,回去再跟您说,现在这么多人,您别闹。"杨苓艺皱眉拉着杨树林就上了车。
"我闹?我看是你在胡闹!"杨树林气呼呼的上了驾驶座。
我跟杨苓艺坐在后排,杨苓艺挽着我的手,摇了摇,我便转头看向窗外,一声不吭,却听到杨树林说:"我不同意啊!"
"您开车好不好,回去跟您说!"杨苓艺拉下脸了,杨树林便闭嘴了,启动了车,朝着村子的方向开去,动车站离我们村还有近五十分钟的路程,去年我自己回来的时候,就打了辆车回去。
车子开了一半,杨苓艺一直是依偎着我,完全向着我这边的,我的心里也舒坦了一些,杨树林一直看着后视镜,很警觉的看着我,生怕我对他女儿动手,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突然开口道:"闺女,别生气了,爸给你讲件新鲜事呗,我们村发现了古墓!"
"嗯?"我和杨苓艺顿时来了精神。
"只可惜啊,当我们发现的时候,那墓已经被挖出来了,里面的东西全被盗了,报案了也没有破!"杨树林无奈的摇头说道。
"什么墓?"我有些担心,便开口问道。
杨树林赌气,我问话他不答,杨苓艺顿时大喊了一声:"爸!"
"好好好,别喊,我说,是大罗溪源头边上的一个墓,那个墓连个墓碑都没有。"我的脑袋顿时嗡了一声,一片空白,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听到杨树林说:"是有一天从上游飘下来一个棺材盖,大家就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所以整村的人就组织起来,沿着溪岸逆流而上,最终在源头处发现了那个墓坑,棺材被挖出来了,棺木和金纸散落了一地!"
"爷爷!那是我爷爷的墓!"我突然大声喊了出来,杨树林吓了一跳。
"你胡说什么?你爷爷不是跟你去了鹭岛吗?"杨树林边开车边问道。
"对啊,吴名,你前天不是还说你爷爷在闭关!"杨苓艺小脸煞白的看着我。
"树林叔,快,加快速度赶往后山!"我已经失控了,眼泪冒了出来。
"爸,快,加快速度!"杨苓艺也着急的开口道。
"别急别急,我现在就开车回去,前些日子伐木工人到我们后山去伐木,开了条山路出来,车子可以直接开到那里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说完之后,杨树林一踩油门,嗖的一声,车子窜了出去。
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大罗溪源头,也就是埋葬爷爷的那个地方,那个坑已经被挖了,貌似更大了,想必那些村民听说有古墓,所以连墓坑底都要挖下去试试,看有没有宝贝。
棺木和垫棺材的金纸散落在溪岸之上,我看着那些那棺材,那不是谢恒鸿亲自打造的棺材么,上面还有毛守德画的符。
"爷爷!"我已经疯了,血气上涌,对着那墓坑大声喊道,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响,仿佛看见了爷爷那张慈祥的笑脸。
他在对我说:"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我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爷爷的声音,突然眼前一黑,我整个人卸力,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