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安和掏出手机,信号栏显示一个小巧可爱的叉。
寇秋遗憾道,“这只能说明电信的业务覆盖范围还不太全面。”
两人一马,在荒郊野外,一时无语。
寇秋,“不如策马奔腾,直到有一个有信号的地方。”
蔺安和牵着马,“先寻着马蹄印往回走。”
这里处在郊区,几乎没什么水泥地,马蹄印还算明显,两人往回走的的时候,路上还看见很多萤火虫,尾部亮着光,像是提着灯笼在给他们引路——
如此适合谈情说爱的季节。
寇秋,“会不会有很多村民举着火烛来抓我们?”
蔺安和,“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有人来。”
寇秋,“我们就跟古时候私奔的狗男男一样,还是快点走好了,如果被抓回去是要浸猪笼的。”
蔺安和停下脚步,看着他,“回到现实。”
寇秋感受着清凉的夜风,这才从过分的角色扮演中回过神来。
打断自己角色扮演的人完全不能原谅,要是这时候有系统在,百分之百给对方神还原一个古装美人的形象,迷晕死他。
已经入了午夜,寇家却是灯火通明,一片严肃沉默。
寇秋的迎亲队伍被寇季薬安排去了酒店,只剩下领头的女人和负责撒花的八个女郎留下来看守嫁妆。
寇萌珍眼红的瞧着都快堆不下的箱子,当财富唾手可得,近在咫尺时,没有人不会心动,至少在座不少人已经打起了箱子的注意,看守它们的是几个弱女子,只要稍加手段便可……
“找到了吗?”
进来的保镖摇头。
要说这里心情最复杂的当属寇颜,一个完全为她和蔺安和牵线的盛宴,最后被人抢尽了风头不说,自己也沦为被众多名媛嘲笑的对象。虽然她们表面关怀备至,但眼底深深的嘲讽却是隐藏不住,一个被自己弟弟抢了未婚夫的大小姐,说出去都让人耻笑。
寇颜唇瓣动了动,看似想说些说么,抬头时接受到自己母亲的目光,便重新低下头去。
“时间不早,你们先上去休息。”寇季薬发话后,大家也各自上楼休息,客厅里只剩下寇镇和寇季薬坐在沙发两侧。
“我当初就说过,这个孩子的存在会是个祸患。”说到这里,寇镇的拐杖狠狠敲击了两下地面,“跟他母亲一个样,孽畜!真是孽畜!”
寇季薬,“您多虑了。”
寇镇,“今天一个好好的宴会被闹成个什么样,你……”
他看着寇季薬站起身,“你要去哪?”
寇季薬,“冲个澡睡觉。”
简而言之,洗洗睡吧。
寇镇冷笑一声,“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就觉得可以无视我的意见?”
寇季薬,“雏鸟长到我这个岁数,通常已经脱毛了。”
寇镇差点没把桌子上的杯子砸过去。
寇季薬,“动物尚且知道为自己的孩子铺路取暖,何况人呢?”
说完,不理会寇镇难看的脸色,走上楼梯。
虽然过程很坎坷,但寇秋和蔺安和还是在凌晨三点一步一脚印寻了回来。
黑灯瞎火,蔺安和在外拴马,寇秋先进屋,一进来就看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他一惊,赶忙按下了灯开关,除了守着箱子的几个人,屋内没有其他的东西。
“您回来了。”她们齐齐行了一礼,黑色的瞳孔清冷无濯。
寇秋当做自己看错。
“你们不用睡觉?”
为首的女人点头,“这些我们会看管好,请您放心休息。”
蔺安和拴好马走进屋,寇秋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今天可能要麻烦你睡客房。”
蔺安和表示自己无所谓。
两人上楼时,其中一女郎跟着他们上楼,寇秋开口问话她也没有反应,直到房间门口,女郎从怀里掏出一块纯白色的手绢,递给他,然后走了下去。
寇秋望着手里的手绢,有些莫名奇妙,对着蔺安和举起来,“这是做什么用的?”
蔺安和,“以证明其清白。”
寇秋,“怎么证明?”
蔺安和深深看了他一眼,朝寇秋之前指给的客房方向走。
寇秋回房后先是把身上的玄衣脱下,然后继续对着帕子沉思,无果后决定请教生物老师。
他发短信给水杉,“白手帕是用来干什么的?”
水杉回:擦汗
寇秋:结婚时送的呢?
水杉又回:测处。
寇秋:……
手帕毫无悬念地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寇秋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床头站了个人,长发飘飘,他身子一抖,猛然坐了起来。
清醒后才发现是送嫁的女人,此时她手里捧着那条原本被扔进垃圾桶的手绢。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指指门,门栓处整个被掏空了一个洞。
“姑爷呢?”
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蔺安和,寇秋道,“客房。”
女人一直盯着白手绢,上面干净的没有任何东西,最后冷冰冰道,“您放心,无论如何,既已入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休弃您的。”
寇秋起身,“我觉得做下堂妇很好。”
说罢,把外衣披在身上,“今天不要跟着我。”
女人,“您身边必须有人伺候。”
说着,拍拍手掌,两名女郎走进,“她们会负责您的日常起居。”
寇秋看了眼日历,还有八天。
……
今天注定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早晨,当寇秋和蔺安和并肩走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郎时,画风陡变。
早晨是最能鉴别出一个男人英俊程度的时候,有人睡眼惺忪,有人精神抖擞,而蔺安和的身上,是独有的理智从容,激发起人本身的征服欲,想要让那双眼睛从此只看着自己。
寇颜声音有些苦涩,“想不到你真的随他回来了。”
蔺安和对着寇镇和寇季薬微微颔首,“昨晚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