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通现在半个身子都在半空,天台上风很大,他人又瘦小,还好是站得稳、意志很坚定,否则,不论他的主观意识想不想跳,真掉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是夏沐声事先给她打了预防针,她知道付通的目的并不真的跳,但是,也不能保证他完全不会跳。因为人是会铤而走险的,如果诉求得不到满足,以付通目前表现出来的狠劲,很可能真的孤注一掷,以极-端的方式来逼天启集团就范、保护自己兄弟的合法权益。
既然已经开头,何妨闹得更大!听到岑宇桐的招呼,他转身向她:“很好,有电视台的记者在,给个见证吧!”
岑宇桐忙道:“老付,你别冲动,事情一定能解决的。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说!”
付通道:“我不是冲动,我是没办法!”说着,他在天台的边缘坐了下来:“记者同志,求你帮我们想想办法!”
他坐下来,那就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意思。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让双方的沟通畅通起来。岑宇桐想了想,放弃了去说服付通,因为那必定是徒然。她转身低声地问领班:“你好,能给我老付说的黄经理的电话吗?”
领班为难地道:“我没有这个权限……”
岑宇桐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你还纠结权限吗?是不是非要等到出事了,再来挽回?他万一真跳下去了怎么挽回得了?我是电视台的,让我和他沟通下,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再说。”
领班道:“这个……”
岑宇桐又道:“农民工兄弟也不容易,你都说了,都是打工的,何必互相为难?你给我他的电话,我来和他说,他会理解的,肯定不会怪你。”
领班低头想了想,给了岑宇桐一个电话号码。
岑宇桐很快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你好,黄经理,我是海城电视台的记者。”
电话那头的男人闷声道:“有什么事吗?”
从那民工版的《铡美案》“开演”到现在,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网络传播很快,就算天启的内部没有先行通气,对方也不至于是这种一头雾水的反应。所以岑宇桐一点都不相信对方全不知情,想必是平时生意场上虚虚实实多了,明明到这地步,还想着先推诿再说。
明白了这一点,岑宇桐也不觉有气,单刀直入地问:“黄经理,这边的民工兄弟说你们拖欠工资不给,真有这事吗?”
黄经理支吾道:“这事比较复杂,你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辞。”
远远地看到岑宇桐打电话,付通猜到了她正与天启方面沟通,故意大喊道:“天启广场我们建的!你们要不要听黑幕!想不想知道天启的房子能不能买?!他们要不还钱,我就一项一项说给你们听!好不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