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炽热,聚到莫家院子来乘凉的人越来越多,一是因为小曼刚回来,大家都喜欢凑个新鲜热闹,二是大夏天的别处都热气蒸腾,莫家院子却十分凉快舒服,大家将这个现象归之为位置好,地势稍高,还有院子里花木茂盛,大梨树浓荫蔽日硕果累累,其实真正的原因却是这院子被小曼布下了聚灵阵,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灵气随清风在院中回旋涌动,太阳光到这儿仿佛经过过滤似的,同样耀眼炫目,却没有那种燥热灼人感觉。
堂屋里开了电视,小孩子们挤着看,大梨树下也坐满闲聊谈笑的中青年人,小曼给伙伴们带了些式样时髦新颖的裙装衬衣,一群姑娘家关在屋里玩时装走秀,乐得疯笑不停,之后梁家兄妹来了,一些族里的堂兄弟以及小学同班同学都过来,总不能一窝蜂挤进房间,杏花提议去前面小山包药园子,那里地方够宽,更加阴凉舒适,闲谈之余还可以去后山杂木林看家养山鸡,摘果子吃,番桃、晚桃、黄皮果没熟透,但有些可以吃了。
小曼回来两天也没去过小山包,便乐呵呵跟着兴致高昂的大小孩子们走了。
在药材种植园里一直呆到太阳落山,有的孩子要回家煮饭做家务,大伙儿这才恋恋不舍出来,相互道别各自回家。
第三天上午小曼带着秋雁去了村大队,莫承福的卫生室竟然大大改观,连着三间屋都被他征用了,里边医疗器材也增加不少,他看起来挺忙的,公道村本就是五六个屯队合成,人口不少,加上莫承福针灸术钻研得挺精湛,方圆几十里地村庄病人甚至外乡的都过来求医,莫承福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排队等候的人蛮多,还有本村的人,看见小曼纷分笑着打招呼,小曼一边回答,洗了手帮忙诊脉看病,忙乎了一上午,到中午总算是清闲下来,莫承福长出口气:“要不是你来,我一个人得弄到下午。”
小曼笑道:“你不是让婶子辞了工作去读护理专业嘛,过个三几年就有帮手啦。”
其实莫氏家族,以及莫承福家的好些个亲戚朋友都想送家里半大小子或姑娘过来,跟着莫承福学医,莫承福不肯接收,小曼也和他谈过这个问题:医术可不是木匠或泥瓦工,不管什么人,只要努力了就都能学得会,当初阿公肯带莫承福认药草,只是看他关在屋里迟早会变痴傻,还不如带上山走走看能不能散点郁气,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而小曼教莫承福扎针,却是因为他确实有天赋之外,还特别感兴趣、执着专注。就算莫承福真想收徒,现在他也还没够资格,起码得七年以后,这期间等他接触的病例越多,肯定越要想着去进修,提升自己。
果然现在莫承福就向小曼坦言:“我和你婶子领证了,暂时没打算办喜酒也不忙要孩子,先让她去省城医学院读四年,等我跟原来村卫生室那个赤脚医生谈妥,再让他回来看着这摊子,我也要去省城医学院,正正经经读几年书再说。”
“去京城也行啊,你学的孙氏医术,孙氏集团开办的医院中西医结合,与国际接轨,你可以观摩学习,理论结合实践,收益更大。”小曼说。
莫承福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离开家乡。”
“没叫你离开家乡,毕业之后还回来不就行了?”
“京城太远,我就在省城,守着你婶子,不然有人把我老婆拐跑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