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钧和小曼坐在沙上赏玩木雕娃娃,小曼童心大,玩过家家一样,把相依相偎的“顾少钧”和“小曼”分开,背对背站着,她笑着说:“以后我们要是生气了,就这样,谁的错,谁先转回头。”
说完又把“顾少钧”打到茶几一角,“小曼”站在原地:“你要是不肯认错,就扔远远的,自己找路回家!”
顾少钧哭笑不得:小丫头玩兴起来还百无禁忌,这么轻易闹别扭,闹个别扭竟然就把他扔了!
他伸手将“顾少钧”拎回到“小曼”身边,让两个小人儿脸贴脸站好:“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都不够,干嘛要生气?你可得把小人儿看好,别让人偷偷拿走。虽然我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占用点休息时间悄悄雕刻,但还是被人家现了他们,差点就被顺走了。”
“这又不是一般的摆件,有眼睛的都会看,谁敢顺走?我非找他拼命!”
小曼忙爱惜地把两个小木人抱在怀里,仿佛真会有人来跟她抢似的,瞪起水灵灵的美眸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门扇,粉唇微嘟,小腮帮也鼓起来,在顾少钧眼里,这宜嗔宜喜的模样儿根本没什么威势,却是娇憨可爱之外平添几许妩媚风情,他心头一荡,再次被狂喜的暗潮冲击得头脑热:他的小未婚妻真的长大了,从此后不必压抑自己,哪怕还不能吃肉,喝口肉汤不用再有心理负担了!
他把小曼搂进怀里亲吻:“一会咱们还要出去吃饭,先包好了收起来,晚上回去你摆在房间里,就没人拿了。”
“嗯,我要放在床头柜上,每天早晚都看到。以前你把他们放哪里?又是被谁看见了想拿走?”
“……”顾少钧想了想,据实回答:“我经常前方后方跑,多数时间在前线,居无定所的,之前都把它们放行军包里。最近我的队伍需要回后方休整一阵子,时间充裕些,才终于完成了,想着你肯定喜欢,我也很高兴,就摆在床头,像你说的天天看着,结果孙美容来到我宿舍,看见了,非吵着要,趁我不注意抱走,我可是费老大劲才给拿回来!”
小曼十分奇怪:“孙美容?她怎么跑你那里去了?我记得孙逸鸣告诉我:他妹妹去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写生,难不成你们部队是驻扎在风景区里的?”
“风景区?没有!写生什么的我不知道,孙美容是从军区跟着给养车队来到我们营地的,听说孙氏集团给我们南方军区捐献了大批医药,军区领导对孙氏的人很看重,孙美容搞艺术的,需要体验生活,想下营区参观,得到批准并派专人跟随,一是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二是监视作用,虽然孙氏叶落归根了,但毕竟从海外来,防范于未然嘛。”
“可是她为什么非要去你所在的部队体验生活?而且她怎么知道你就在那个地方?又正好换防休整?我看这事绝对不简单!”
小曼脑子里警铃乍响,猛地坐正身子,表情端肃,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活像只看见老鼠炸了毛的猫。
顾少钧稀罕得不得了,扯一扯她的马尾辫笑道:“怎么不简单?说说看。”
“这还不清楚吗?孙美容现在可得顾奶奶喜欢了,连顾爷爷都夸她懂事大方,我觉得,孙美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经常往来顾家,打好关系,让大家都喜欢她,其实是因为她心里暗恋你!”
顾少钧:“……”
他家小未婚妻怎么这么犀利通透?他若不抓紧坦白,接下来怕就摘不清了。
“小曼,这种话我们之间说说就好,在外面可不能提,否则事情会弄成一团乱。”
“我知道,那个孙美容,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我又不是木头人,还能等着她对我做什么?”顾少钧曲指刮了一下小曼鼻子:“你是在杞人忧天,孙美容再有想法,爷爷奶奶再喜欢她,难道还能拆了我们两个,去成全孙美容?这可比登天还难呢!”
小曼撇嘴:“条件允许了,就一点都不难!”
“什么条件?”
“只要她铁棒磨成针,用诚意和真爱把你攻克了,你移情别恋爱上她,爷爷奶奶可不就答应了,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顾少钧气笑:“再胡说八道,就像罚少璎那样,抓起来打屁屁!”
小曼撒娇地钻进顾少钧怀里:“可是人家心烦!你招来这么多桃花,还不兴我胡说几句?”
“哪有桃花?我只有一朵……从那村子里摘的一朵狗尾巴花!”
顾少钧说着低头要亲亲,小曼捂住脸边躲边笑:“你才是狗尾巴花!”
笑闹一阵起来,顾少钧便把关于孙美容的事情告诉小曼,只能说直觉这种东西太准了,真不是小曼瞎想,孙美容就是冲顾少钧去的南方。
顾少钧开始并未察觉,还因为孙美容从京城来,彼此认识,她又是孙御医曾孙女,冲着小曼和孙御医的关系,顾少钧非常客气地接待了她,并不厌其烦帮她解决了好几个小问题,但孙美容不要跟女兵住,却想以世妹身份住进顾少钧那个二居室的宿舍,顾少钧当然不答应,孙美容不达目的不罢休,最终住进隔壁,天天瞅准时机和顾少钧一起用餐,还要替顾少钧内务,此时顾少钧再不明白就是傻的,连领导都看出点意思来了,顾少钧像平常那样该干啥干啥,什么都没说,对孙美容也一样礼貌周到,领导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派给他个任务:进京办事,顺便捎带上孙美容,送她回家。
顾少钧就是这样回来的,一路上满心满脑都是与小曼团聚的激情欢喜,孙美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根本没留意,反正同行的又不止他一个,孙美容由别人关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