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看着镜子，心里一下子像沉入水中，上上下下的沉浮。

“我知道你听得见，也许你不想听，但是，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不肯见我，是因为还不相信我吗？”

并不是，只是不愿意连累你们。未凝心里这样想，她不想继续当慕青宁，不想接受另一个人的命运，尽管她现在依然逃不掉。

“青宁，从你出生，我错过了你十四年，所以今生今世，哪怕我怎么努力，用多少时间，都没办法挽回你吗？”

幽静的夜里，慕子寒的声音像是一种低沉的乐器，缓缓地流淌在心中，莫名地有种让人心痛的力量。

“我恨自己长了这样一双眼睛，你在我身边十四年，我却没有看到你，等到你离开以后，我才现你这么重要，我……”

他张了张口，想说的那句话始终都没有说出口，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慕子寒怔怔地看着熟睡中的慕容长笙，这个少年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懵懂无知，他不确定慕容长笙睡着之后，玉里的青宁还有没有意识。

她会听见他的话吗？

听到之后还无动于衷，她是真的不能原谅他吗？所以即便身处险境，也不愿意向他求助。

如果这样的话，他又能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他可以对任何人用强迫的手段，但惟独不能对她用。

他知道没用，也舍不得。

她不想和他说话了吧……

慕子寒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帷帐，正想退出去，忽然听见睡梦中的慕容长笙呢喃着说了一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