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半空中,生生转了向,被迫跌到地上的生物,不满地伸了伸爪子,终还是无奈地扭着肥臀,趴到了火盆边。
张守逸笑了一声:“呦,这猫也是命大,又是蛇群,又是涨水的,它居然还没事。”
这时,门帘又是一开,又进来了个湿漉漉的人影,气喘吁吁地站在门边:“我好像看那东西跑进来了。”
楚非绯抬眼看着那人,有些无语:“夏少元,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夏少元此时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还在滴水,一张俊雅的脸已经冻得青白,说话也有些哆嗦:“还不是这,这只猫。”
楚非绯有心想问清楚,又看夏少元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便道:“你的帐子估计还没整理好,就去里间将衣服换了吧。”
一旁的侍女闻言,不由抬头多看了夏少元几眼:“夏大人,请跟奴婢来吧。”
那里间虽然是帐篷,但说起来也算是楚非绯的“闺房”了,夏少元青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红晕:“这,这不太好吧。”
楚非绯有些不耐烦:“我都不介意,你又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换掉湿衣,要是生了病,你就直接回京吧。”
楚非绯本就觉得夏少元跟着来没必要,但是陆大哥说什么,他虽是文职翰林,但好歹挂着从三品的官衔。等到了地方上,那些与地方官员打交道的事,可以让他去做,楚非绯才答应了。不然,以着夏少元那没事也要吟两句诗,逮着空就想教她认字的痴性,楚非绯哪肯让他跟着。
夏少元虽然在楚非绯的面前表现得人畜无害,但是本质上,他的坏水其实都在肚子里。单就看楚非绯刚到相府时,他做的那几件事,就明白了。
此时夏少元见楚非绯不悦。立刻收了那副严守礼数的嘴脸,谦逊地低着头进了里间。将外面握着拳的杜子淇看得牙根痒痒。
作为二十四世纪思想的楚非绯可能不觉得夏少元在她的房间里换衣服有什么,但是张守逸和吴义就不同了,两人看着夏少元的背影。都露出了意味深长,恍然大悟的神情。
再看楚非绯,一脸的坦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守逸摸了摸下巴,扭头瞟了一眼沉着脸的杜子淇。笑了一声:“杜兄,你还没见过夏大人吧,那可是咱们天佑王朝第一等的才子,相国府的大公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杜子淇皮笑肉不笑地道:“略有耳闻。”
楚非绯这时拿了一块布巾将那又偷偷靠过来的肥猫抱在怀里一阵揉搓,一边揉一边数落:“说你命大,你还真是命大,跑哪疯去了?现在才回来,瞧你这一身水,难道还跑到水潭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楚非绯说到这里。动作突然一僵,怔怔地盯着这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