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远去。
花丛中的那对男女,还维持着那引人遐思的姿势,两双眸子静静相对,一双越来越怒,仿若要喷出火来,另一双却愈见深沉,却又带着一丝隐隐地戏弄和克制。
随着夏少元和六王爷的远去,楚非绯先是一喜,以为自己的呼吸终于可以重获自由,却不成想眼前这男人却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这混蛋还要借机揩油多久?楚非绯怒视过去,眼前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看进去时,仿佛要灵魂都被吸进去了一般,楚非绯心中微微一颤,躲闪地转开了目光。
上空那花枝繁茂的木芙蓉,数朵碗大的艳红色的花朵像是撑开了一道水红色的穹顶,阳光从花隙间散了下来,有些晃眼,有些晕眩。
唇上逐渐增加的力道,让她一阵阵的战栗,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似乎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他的唇瓣变得滚烫,又或者其实是她的脸颊快要火烧起来?
她觉得她现在迫切地需要空气,而那个男人却在这档口停止了度气,就那样深沉地凝视着她,浑身都散发着强势的压迫感。
胸腔间的憋闷越来越明显,楚非绯又挣了几下,不过在杜子淇感觉来,那就和轻颤没有区别。
杜子淇在挣扎,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从不知道女人抱起来竟然是这种感觉,这样软,这样舒服,却又仿若无骨般地脆弱,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
那嫣红水润的柔软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舍不得放开,反而引诱着他更加深入,本能告诉他,那里有更美好的东西等待着他去探索去开发,理智又告诉他应该适可而止,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头发披散下来的小丫头带着一种奇异的脆弱的美丽,精致的五官,水盈盈的大眼,尤其是现在这双水润的大眼,流露出祈求的光来,杜子淇觉得心底那股蠢动更加强烈了。
突然小丫头红唇微张,小舌颤巍巍地顶了进来,杜子淇蓦地愣住,下一刻,舌尖相触,像是什么在脑中轰然炸开,心底压抑的念头疯长,全身的血似乎都沸腾起来。
陌生而原始的躁动,令杜子淇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猛然推开了怀中的身体,却又瞬间回过神来,赶在小丫头跌落泥泞前,一兜手,捞了回来。
被这一抛一接后,楚非绯发丝散乱地靠在杜子淇的怀里大口地喘气,心中已然气极,却也只能无力地靠在那混蛋的怀中,动弹不得。
想起刚才差点跌落在地的难堪,楚非绯心中又气又恼又是委屈。
刚才她实在憋闷得忍不住了,只能向眼前这个无赖求救,试着引起他的注意,她拼尽气力能做的,也不过是张开口求一点气息而已,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混蛋居然嫌恶地一把将她推开。
难道她想这么做吗?要不是他捂着她不让她呼吸,她至于做出那种羞人的举动吗,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被嫌弃了!!
十七岁少女的自尊心被深深地打击了,楚非绯盯着眼前那人的胸膛,恨不得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但终归是磨了磨牙,没敢。
她还记得当初僻巷之中,此人杀人时的血腥样子,罢了,就当是被狗啃了,人总不能和好坏不分的蠢狗一般见识是不是?楚非绯恶意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