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叨叨咕咕说了半宿,一直说的她自己都困了这才睡觉。
第二天一家子大早上醒来又开始忙活,不只要准备金枝成亲那天招待宾朋的酒菜,还得收拾了嫁妆,专等着周家来抬妆的过来抬走呢。
等吃过早饭没等多少时候,周家抬妆的果然到了。
一箱箱上了锁的嫁妆都摆到院子里,不管是周家来人还是齐家庄来瞧热闹的乡邻都是大吃一惊,没想着齐老牛给大姑娘陪送了这么些个东西,不管里头装的东西好坏,光看这几口大箱子也明白嫁妆一定不少,这可把齐家庄这几年出嫁的小娘子们的嫁妆都比了下去。
当下,也就有人说起了酸话,只说齐家真是猪油蒙了心的,由着齐金枝胡闹,为着找个长的俊点的女婿,掏家底的给弄这么些个嫁妆,简直就是拿钱买女婿呢,就算是长的不好,可也不能这么倒贴的。
更有的说云瑶也是好性的,由着齐家把家底都给姑娘,怎么说以后给齐老牛两口子养老送终的还是齐靖和云瑶,齐家有多少钱也得给云瑶留着,要是他们是云瑶,必然得和齐家两口子翻了天之类的话。
齐金枝本来挺高兴的,猛不丁的听到这些话,脸上虽说不显,到底心里也是堵得慌。
一时周家抬妆的吃了酒席,抬了嫁妆一路回去,齐靖做为齐金枝唯一的兄弟也自然得跟着去了。
城西村离齐家庄可不近,这一路走着,就招了好些人的眼,好多人都来瞧热闹,又打问是哪家要嫁姑娘,怎么抬了这么些个嫁妆,等打听清楚了,又有好多人开始说起闲话来。
等到了城西村,都过了午饭时刻,抬妆的把嫁妆抬进门,立马就有好些个围观。
周小娘子一边招待客人,一边留心院子里晒妆的情况。
就见周宏文出来和齐靖见礼,齐靖笑着口称姐夫,周宏文和齐靖讨要装嫁妆的箱子上的钥匙,齐靖只说不见兔子不撒鹰,没点好处是不能给钥匙的。
周宏文无奈只好拿出红包给齐靖,齐靖没看里头有多少钱就收了下来,拿出钥匙的时候笑道:“这亲既然做成了,往后我得管你叫声姐夫,今儿姐夫就是不给我红包,只要跟我做个保证,这钥匙我得也给你。”
周宏文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敢情人家讨要的不是红包,而是他做下的保证,就赶紧应和一声:“有什么要求兄弟只管说。”
“是个痛快人。”齐靖一笑:“我大姐这些年为着我是耽误了好年华,先前我们家里日子过的也不是多好,还是大姐带着一家子辛苦劳作才算是把家一点点起来的,大姐辛苦了这么些年,我这个当兄弟的看着岂能不心疼,我是不乐意大姐出嫁再受苦的,大姐能干,她嫁了来,肯定帮衬你好好过日子,我也不说什么想叫大姐轻闲的话,只求你们一家子能对大姐好好的,你这个当丈夫的能爱护她一点就成了。”
齐靖这话完全是心里话,也是大实话,周宏文听了也极感怀。
他也是有姐姐有妹子的,他心疼他姐姐妹子,以已推人,别人家兄弟心疼自家姐姐也在情理之中的。
周宏文一笑:“兄弟只管放心,我周宏文就是再不成器,也不会跟自己媳妇闹别扭。”
“有姐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只管看姐夫行动。”齐靖笑了笑,心里却想着等成了亲再瞧吧,周宏文要是敢嫌弃自家姐姐,怎么着也得想个法子教训教训他。
周宏文见齐靖笑了,也跟着放了心,随后把钥匙交给大管事的就跟齐靖到屋里吃酒闲话。
周家请来的村子里德高望重的管事之人拿了钥匙一个个的开了箱子,当这箱子一开,满院子的人都看傻了眼。
城西村的人可不及齐家庄日子过的好,好多人家过了半辈子都没见过金银长的什么样子,看着那一箱子金光闪闪银光烁烁的头面饰,还有那一箱箱的绫罗,一箱箱的皮毛药材,一大箱子的书籍,还有各色的摆设玩器,好些个针线绢帕,还有一箱的被褥,一箱子上好的宣纸和型号不一的毛笔,另外还有那些压箱底的银子,还有放在上头的土块,数一数,能有十几亩良田呢。
院子里抽气声此起彼伏,不晓得多少人羡慕周宏文羡慕的眼都红了。
甭管新娘子长的啥样,光这份嫁妆就足够了,有了这份嫁妆,就是什么都不做,就能躺着吃喝两辈子的了。
周宏文是光顾着说话,并没有去瞧到底有什么嫁妆,周小娘子却看着了,越看,心底越是惊,面上越是欢喜,欢喜过后,周小娘子就开始担惊受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