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珞婕瞧见冷羿,朝他眨了眨眼睛,朝里努努嘴,示意卓巧娘精神不好,多宽慰她。
冷羿缓缓点头。
成珞婕姐妹出来,一直走到廊下,看了看左右无人,成珞嫙低声对姐姐道:“姐,我瞧你啊,对他可是用了真心了,你也忘了,你可是名huā有主的人,任务完成了,你回去就要成亲的。”
成珞婕白了她一眼,道:“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数。”
“你能有什么数?”成珞嫙道:“你的婚事,是开宝皇后定的,你能说不吗?不像我,我要是不乐意,谁也勉强不了我!我要想悔婚,爹娘就乖乖的退婚!”
成珞婕眼珠一转,嘻笑道:“对呀,要不,你就成全了我,当成是我,嫁给那侍卫头领龙迥,我就装成你,闹着退婚了,不就可以嫁给他了吗?”
成珞嫙瞪眼瞧着她:“你这是什么主意啊?”
“反正你也没有见过那个少镖主商帅,而龙迥你是认识的,长得还不错,嫁给他,也不委屈了你呀!咯咯”成珞婕笑huā枝乱颤。
成珞嫙打她:“你还是当姐的,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呀?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啥火坑啊,你不是说龙迥长得还很英俊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咯咯咯咯”
“我那是逗你玩的,他那势力小人,我才不要嫁呢!”
“你就一门心思要嫁给那商帅了?”
“谁说要嫁给他了?我都没见过,更没答应呢!”
“爹娘由得你吗?瞧你说的那轻松样!”
“哼!大不了,我就跟我的心上人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去!”
“哦?你有心上人了?谁呀?”成珞婕促狭道:“别也是他吧?那天我可看见你红着脸从他屋里出来!嘻嘻嘻!”
成珞嫙顿时又羞又急:“谁红着脸从他屋里出来过了?那是说你自己个吧!”
“还抵赖?”成珞婕笑得更欢了“要不是对他有意思,你平时躲着人家作什么?难道不是作贼心虚?”
成珞嫙听她这么说,故意噘着嘴,道:“行啊!竟然你这么说了,我还就认了,我喜欢他,他要真愿意带我走,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你有本事就把他让给我!让不让?”
成珞婕一愣“哼了一声,道:“你有本事就把他抢走,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成珞嫙也促狭地笑道:“怎么没有,刚才你不是说,咱们两调换吗?这样调换,一等你睡着了,我就假装你,哭着说我不要离开他,也不要嫁别的男人让他带我走,他自然答应,不就成了!”
成珞婕脸色微变,脸上笑容有些僵,道:“他知道我们两的区别能分辨出来的。”
“我找个夜晚跟他说,他就看不见我们的区别了,等到跟他生米煮成熟米饭,他自然就只能跟着我了!嘻嘻”
成珞婕不笑了,轻咬着嘴唇瞧着她:“你不会真的这样做吧?”
“吃醋了?”成珞嫙笑问,随即见她不笑,这才知道她当真了,便也不笑了,叹了口气道:“自然不会。我这也是都你玩的。谁让你逗我来着。”
成珞婕这才恢复了神色,瞪了她一眼,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这也是白吃醋。我是不可能摆脱开宝娘娘定下的这门婚事的。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妾。唉!到不如便宜了你,你嫁给他吧,咱们姐妹两心连心,有一个嫁给他,也不枉跟他相爱一场。”
成珞嫙红着脸轻啐了一口,道:“你当他是个宝,就要人人都当他是个宝不成?我瞧他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干嘛要嫁给他?”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别自己打自己的脸!”
成珞嫙哼了一声,道:“姐,刚才我可瞧出来了他娘子对你可是有戒心的,说不准啊她这场病,就与你有关……!”
“你别岔开话题!”
“我这是替你着急!我看得出来,他可是真心爱她娘子,没听见草穗那丫头说嘛,昨天晚上,他抱着他娘子,满城的跑着求医,差点活活累死!他一个文弱书生,能抱着这样一个大活人满城跑,若不是情真意切,他能这样吗?”
成珞婕轻轻道:“这个我知道。,丶以前就知道。”
“所以,他不可能休妻娶你,爹娘不可能答应你作人家的小妾!他更不可能抛弃家庭跟你浪迹天涯!”
“是,这些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不快刀斩乱麻?慧夕斩情丝?”
,“怎么斩啊?”成珞婕苦笑“我现在,眼里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睡着了醒来了,想的都是他。那些日子不在他身边,你知道我有多苦?”
“我当然知道!”成珞嫙道:“茶饭不思。可是,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这样,只能是自己折磨你自己!”
“便是这样,我也无悔。”成珞婕低声道:“能跟他过一天,就好一天,不能跟他了,再说吧。行了,不说了,咱们警戒去了,这一次的强敌可不是闹着玩的。”
入夜。
冷羿洗漱完,脱子衣服,坐在床边,看着卓巧娘。
卓巧娘已经躺下了,睁着眼睛望着他。桌上的红烛映照在她依旧憔悴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的可爱冷羿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还是在烧,不过比先前略微好一些了。便附身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卓巧娘刚才吃了药,嘴里还有草药的味道,亲上去别有滋味,让冷羿自己都笑了。
卓巧娘娇羞瞧着他:“官人笑什么?”
“没什么,我看过一本书,写的一个男子,特别喜欢吃人家女人嘴上的胭脂。刚才我亲你,嘴上虽然没有胭脂,却有一种草药的香味,这味道让人难忘,或许以后就上瘾了,你吃药,我就吃你嘴上的草药,岂不是跟书上那人一样?”
卓巧娘更是羞涩,把脸扭了过去。朝着里,耳朵却听着,等着他上床来,抱着自己,就像昨晚上他抱着自己在街上狂奔时那样,紧紧的,贴着他宽阔的胸膛。一,对了,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官人的胸膛是那样的结实,便象一座岩石。
可是,卓巧娘只是听到哗啷啷的声音,却不见他上来,有些奇怪,便侧脸过来一瞧,却看见冷羿拉过来一张长软塌,放在床边,正从放被子的柜子里取被子,不由奇道:“官人这是作什么?”
“你的病还没有好,我怕挤着你,所以,我睡软塌,守着你。”
卓巧娘哦了一声,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女人生病的时候,却最是希望能在夫君怀里的时候。这一点,夫君难道不知道吗?
卓巧娘幽怨地望着冷羿。可是冷羿却已经把软塌铺好,转身吹灭了红烛。屋里,便被黑暗涌满了。
冷羿躺在软塌上,道:“巧娘,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啊。”
“嗯……”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冷羿微弱的鼾声。
卓巧娘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夜里这样听着夫君的鼾声久久不能入眠,不是鼾声大,而是打鼾的人似乎全然不顾身边躺着自己这个赤条条的妻子。现在,在经历了那场生死之后,夫君依旧打着轻轻的斯声睡去,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守着静静的夜,想着他的拥抱而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