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东家原本就对苏记怨气颇大,听唐东家如此一说更是火上浇油,纷纷谴责辱骂不休。
“诸位,我等自然不能坐等关门大吉,今ri便是请诸位合议一个良策,苏记如此嚣张,又不在商会之列,行规治不了他们,这件事原本就不合规矩,这次正好借此机会一了百了。”
说话的是唐东家身边白胖魁梧的黄东家,黄家唐家以及坐在对面的黑瘦的刘家是庐州三大富商,唐东家是商会会长,其他两位是副会长之职。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唐东家皱着眉头听着这些东家尽是发牢sao,也提不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拳头紧紧握住,强自忍耐。
那手执折扇的中年人忽然拍拍手掌,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都转头看着他。
“列位啊,别瞎吵吵了,苏记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赶紧想个章程才是正理,布庄门口都被乞丐爬满了,我敢肯定定是那苏锦小儿所为。”
唐东家皱眉道:“郎少东家,关键是没有证据,早间唐三抓了个乞丐逼问,结果这乞丐咬口说不知,唐三这蠢货气不过打了他一顿,没想到招来十多个乞丐谩骂,我直接叫他们上门板了,今儿生意是做不了了。”
那姓郎的少东低声问道:“唐翁难道没跟知府大爷知会一声么?”
刘东家哼了一声道:“知府大人?他要钱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们,这时候却是……”
唐东家一声咳嗽打断刘东家的牢sao,沉声道:“咱们自家之事还是需自己解决,庐州商会大大小小上百户数得着的商家,对付苏记一家还需惊动知府大人,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
黄东家接口道:“唐翁言之有理,这次设计布庄成衣铺的有十六家,其他五家属于小本生意,我们没有通知,这里在座的九家有着最直接的关系,据我看来,这次未必不是好事,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在次得利。”
众人jing神一振,纷纷看过来,期待着黄东家的下文。
黄东家喝了口茶,掏出手帕擦擦嘴,卖尽关子这才蠕动厚厚的嘴唇道:“十年前,苏记如ri中天,当时的商会会长都是苏默然所占据,结果如何?还不是一个机会被我们抓住便再也抬不起头来么?在座诸位在那时很得了些好处,我记得那批棉布低价购来,利近双倍,哪一位不是赚的盆满钵满,这一次我就不信这个传言是书呆子的苏家小官人能比成了jing的苏默然强。”
众人听得兴奋不已,思绪不知不觉中被拉到十年前那个众人合力扳倒苏记,大赚一笔的时候。
“可是,这苏锦看上去不是个省油的灯呢,外界传言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个书呆子,可是从他最近的做派来说,怕是传言不可信。”有人提出疑问。
黄东家‘嗤’的一笑道:“他不是省油的灯,在座的各位哪位是省油的灯?依老夫看来这苏锦重新请回张荣钦是一招妙棋,没准这些玩意都是那老东西教的。”
唐东家沉吟道:“黄翁言之在理,且不管这苏家小儿是否真有些本事,如今他已经惹火了老夫,就算他此刻收手,老夫也不能放过他;苏家十年前便退出商会游离于我庐州主流商家之外,我等妇人之仁看他们孤儿寡母动了恻隐之念,却带来今ri的麻烦,这一次绝不手软,要将苏记的产业统统击垮,苏家一倒,占据的两成份额够诸位再大发一笔了。”
众人再次兴奋起来,黄东家示意大家安静,压低声音道:“我有两计,诸位可帮我斟酌一番。”
“请讲,请讲。”众东家眼睛发光盯着黄东家发面一般白胖无纹的脸庞。
“第一计叫做以假乱真之计,目的是让苏记的名声扫地;第二计便是故技重施。”黄东家眨着小眼神秘的道。
“愿闻其祥!”众东家眼珠子都快急掉下来,纷纷探耳聆听。
便在此时,窗外彩台上丝竹悠扬,柔娘和浣娘款款联袂登场,开始将苏锦所作的《一剪梅》新词公开唱响。<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