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这路比以前好点儿了啊”
“现在这一段是好了,但是等到了鲤鱼湾那边就又不行了,你这车就开不进去了”温世清这边一坐上了车就开起吸起了自己旱烟,一边抽着一边瞅着温煦的车,时不时的这边摸摸那边瞅瞅。
温煦看这路是修过了的样子怎么到了鲤鱼湾又不行了,那离着村还有三分之一的路呢:“这是为什么怎么才修了一半就不修了”
“还不是没钱的闹的,原本县里说县里掏一部分,镇上掏一部分,村里再掏一部分,可是村里没这个钱,路就只修到了锂鱼湾那里,原来说在鲤鱼湾那里起个桥,坪洞子那边再来一座桥,那么进村就能少一半的路,不过后来县上开销太大,想要把村子迁出来,有些人迁了出来,咱们这些故土难离就一直留着,温家村还是温家村不过不太有人管了……”温世清絮絮叨叨的说着村里这些年生的事情。
从温煦上大学到现在相当时十年几乎没有回过村了,唯一回的一次还是晚上到一大早就离开了,只在老宅里住了一夜。
温世清说完看了一言不陷入回忆的温煦问道:“对了世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在明珠不错么,听说两三万一个月”
“回来了,明珠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温煦说道。
温世清听了吧嗒了一口烟:“你的怂孩子别犯浑,明珠就是住个厕所那说出去也是明珠人,温家村有什么,要不是老祖坟不能没人打理,我也奔着明珠都去了,人不能窝在山沟子里,眼界浅了!”
“五哥,我自有打算!”温煦说道。
听到温煦这么一说,温世清就不说话了,自己一言不的吸着烟。
很快车子到了鲤鱼湾,果然如温世清说的那样再往前车子就驶不进去了,现在只有车顶上绑着的三轮车好使,四轮的东西除了手扶托拉机可以单行之外,其他的都够呛。
到了鲤鱼湾这边还有几家人家,也是温家村搬出来的,是温煦的侄子辈,这边原本是小采石场后来不让采了就形了一个小平凹,有几户人家就搬了出来在这里安下了家,靠倒腾点儿山里的干货土产什么的生活。
车子放在这里,温煦把自己带的礼物分了分,这才跟着三轮车大部队往村子里走,从鲤鱼坪一辆小卡车换成了五辆新旧不一的三轮车,每辆的车头挂着一盏马灯,如果把三轮车换成驴车的话,温煦就觉得像是自己以前出村到镇上的架式了,这么多年来,进村子唯一的变化就是把驴车换成了现在的小三轮,也不知道这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每个小娃子都分到了东西,十来岁的大一点儿很多都把吃的收了起来,而小的、嘴馋的早己打开了分到了东西,开始吃了起来,很快处于队伍尾的温煦就闻到了面包、酒心巧克力还有各种鱼干,肉丝的味道。
一路上听着大家聊天,温煦恍惚之间又像是回到了从前,自己的祖父赶着驴车,车旁的小架子上马灯一晃一晃的,而那时的自己躺在母亲的怀里,眼睛望着坐在车另一边父亲的背影,只能看到父亲一半的侧脸,不过当父亲回头望向自己的时候,温煦可以感觉到他眼中的那种对自己的疼爱,那时父亲的手边放着暗绿的大旅行包,和赶车的爷爷低声的聊着。
母亲则是一言不的流着泪就这么把自己抱在怀里,勒的有点儿紧,有的时候还有一两滴的泪水掉在自己的脸上,那时的温煦还不是太明白,为什么母亲每一次走都这么抱着自己,后来温煦明白了,母亲却永远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拥着自己了,那样把自己勒的有点儿疼的拥抱再也感受不到了。
这是温煦关于父母最清晰的记忆。
“熊孩子,想什么呢!”
正在愣的温煦觉得自己的车把一拐,立刻回过神来,现自己的三轮车头差点儿歪出了道,下面的河道虽说不深也有三四米的,摔下去至少也是个头破血流。
“算了,算了,你小子看样子是近乡情却了,下面一段都是上坡了,不用骑了,大家直接凭着两条腿”温世清把温煦赶到了一边,换成自己推着三轮车。
上了坡别说的载上了就算是骑都不能骑了,直接推着车子,大大小小的孩子不管是贪玩的还是懂事的都伸出了手帮着长辈们推着车。这样上上下下的一直走了快半个个小时,过了两条木板石块搭起来的平板桥,依山的小山村这才露民了点点灯光。
离着老远就听到了村里的狗不停的叫着,大约是感觉到了温煦这上久别家乡陌生人的味道,土狗的吠声离着老无就叫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叫什么叫!自家人认不得啊!一个个皮子痒了,没出息的东西!”到了村口,前面也不知道谁对着狗呵斥了一声。
闻声的大黄狗立刻闭上了嘴,闪到了一边,就是这样还望着温煦嘴里出了呜呜的声音,然后跟在温煦的身后两三米的样子,这么一边哼咽着一边保持这个距离,像是防贼一样!很快的整村的狗都成了这样,温煦身后大大小小的跟了十来条狗。
“回来!大黄!”
“黑子,你要死啊!”
随着一声声的吆喝,一条条的土狗老实的被自己主人叫回家去了,而它们的主人则是和温煦打起了招呼。
“小煦叔,回来啦!”
“叔爷回来啦”
“小温煦回来了啦”
…………
称呼中最多的是小煦叔,第二是煦叔爷,张口叫小世煦的还不到一个巴掌,事实证明温煦在村里的辈份用丹丹老师的话说那是相当高!
而望着同宗族人们一张张的笑脸,温煦的心中没有由来的飘出来一句话:我回到家啦!中国人心中特有的那种一乡情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