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的身子还没挨着地面,便被水秋心长袖一卷扶正了身子,他几乎没有挪动地方,更没有碰到阮筠婷。
君召英与君兰舟不约而同赶来,运足了身法也不如水秋心一甩袖,如今呆愣着,有些不可置信。
阮筠婷笑吟吟道:“水叔叔,你上次道别,不是说要走很久么?”
水秋心宠溺的望着她,随手推开她努力抬高预备为他遮雨的纸伞,低沉声音温柔的道:“我是走了,不过担心你和岚哥儿,办完了事就立即回来了。你这些日过的如何?”
“我很好,就是岚哥儿总惦记这你。”
“是惦记着我的功夫吧。”水秋心笑了起来,精致面容上绽放的浅笑几乎将灰蒙蒙的阴天照亮成晴天。
阮筠婷点头,“水叔叔最了解他。您也知道,他觊觎你的功夫不是一两日了。”他们没有父亲,这种感觉体会的最强烈的是阮筠岚,自从水秋心出现,阮筠岚几乎将对于父亲的孺慕之思都用在了水秋心身上。而水秋心对待他们,也当真是极尽宠爱。
身畔的马车陆续离开了,君召英和君兰舟呆呆站在一旁,半晌才问:”阮妹妹,这是……““哦,瞧我,竟然忘了介绍,”阮筠婷回身道:“这是我水叔叔,水叔叔,这两位是我的好友,君召英和君兰舟。”
水秋心颔首,君召英语君兰舟则行了礼。君兰舟知道阮筠婷有一位弹琴的师傅,想不到这人竟然有一身好功夫,还有一张绝世面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君兰舟自己生的漂亮,对于同样漂亮的人便有一些亲近之意。看向水秋心的眼神中满是打量和探究。
水秋心也瞧了君兰舟两眼,这才转回身道:“岚哥儿呢?”
“哦。岚哥儿说是有事,先走了。”
“那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也好,我也正有事需要你帮忙。”
见阮筠婷说的极为认真,水秋心也收起了玩笑之意,点头,随阮筠婷上了马车。
君召英看着徐家的马车走远,道:“兰舟。你说这人是什么身份?”
君兰舟蹙眉道:“此人脚步轻盈,气势隐藏甚深,定不是寻常人,以前去徐家也没有见过,阮姑娘还叫他‘水叔叔”像是极为亲近重要的人,我猜此人或许是阮姑娘从前在外头结识的吧。”
“有理。”君召英有些烦躁的撸了一把脸。他是怎么了。为何见到阮筠婷与男子说话,他就总忍不住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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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婷,你来了。”
韩肃盘膝坐在锦绣牡丹花的棉垫上,见阮筠婷如约前来,清俊面庞便带了些愉悦笑容,抬手,修长手指拿起白瓷茶壶,为阮筠婷倒了一杯热茶。
“雨天阴冷,喝一杯蜂蜜茶暖暖身吧。”
阮筠婷解下淡耦合色的羽缎斗篷,跪坐在韩肃对面。青色的袄裙与她白瓷肌肤呼应。在背后雨水晕染开来的画面中,有如梦似画之感。
接过茶盏道谢。用杯子来捂手,翦水大眼好奇的眨着:”今儿个是君家四小爷生辰,我本来出府预备直接赶去的,不成想刚出门就遇上景言。怎么,你今日不用上学去?”
韩肃拿起茶盏一饮而尽,背脊挺的笔直,似是拿茶水当酒水的。
“原是要去的。不过今日心里头憋得慌,又想起应该分给你的银子到如今也没有兑现,就命人去请你了。不会耽误了你的事吧?”
他已经这样说,就算真的耽误了阮筠婷也不会这么说。喝了口热茶,满足的叹了口气,道:“怎么会耽误?这样阴冷的天气,也唯有与至交好友一同喝一杯热茶,聊两句心事才能暖和过来,你说呢?”歪着头看韩肃。
她今日装扮淡雅,总在书院里见惯了她穿的粉粉嫩嫩,如今浅色简单的服饰似乎更能衬托她的娇颜。
韩肃心中郁结稍解,笑道:“自然是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拿出里头的银票递给阮筠婷。
“这是你应得的那份。”
阮筠婷放下茶杯,随手接过银票,一张张打开来,加了个总数,共计一千八百两银子。
“怎么这么多?”
“近三个月,一共赚了三千六百两,你我一人一半。这是当初说好的。”韩肃微笑。
阮筠婷看着手中银票,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她的前两世都是生于富贵人家,穿金戴银,从来没有试过缺银子是什么滋味,她不看重银子,所以也不在乎银子,吃住一直都是理所当然用家里的,出阁了自然有夫家供着她吃喝享受。可只有这一刻,薄薄的一千八百两银票放在手心,她才真实的感觉到赚银子的快乐,韩肃不知她想法复杂,笑着打趣:“怎么,在想这么多银子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