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也知,不可逼急了她。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小厮搬来了布匹。
白浅茵也闻讯来了。
“小五给母亲请安,大姐姐,二姐姐。”白浅茵不复在白老太太面前的活泼,带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向众人一一见礼。
“嗯。”韩氏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白浅薇则直接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五妹来得真凑巧。”白苍笑地一脸温柔,眉眼弯弯道。“母亲拿私房钱买了些布匹来给我们裁纸新衣,五妹也一道看看,有无喜欢的。”
白浅茵却是见识过这位的阴险的。
笑面虎什么的最可怕了。
她心里有些发憷,面上更是一片楚楚可怜之色。“小五心系爹爹,便想过来问问母亲,这些料子给二位姐姐做衣裳便好。小五衣裳尽够了,加之正在长个儿,做多了穿不下,没得糟蹋了好布料。”
白浅薇顶看不惯她这般装模作样,连搭理都不屑。
“来都来了,便看看吧。让别人说娘亲苛责庶女就不好了。”白苍说着,牵起白浅茵的手,往外室走去。
“这几匹料子配色好。花纹也漂亮,我要了!”白浅薇极不客气的在桌上一次排开的布匹中点出三匹,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还不忘似的看白浅茵一眼。
“二姐姐眼光真好,这几匹布料。小五也喜欢。”白浅茵一脸真诚地道。
心里忍不住撇嘴,这人眼光也忒差了。
这三匹布,白送她她都不要!
“既然小五那么喜欢,我这个做姐姐的,自要相让不是?”白浅薇笑嘻嘻地看着白浅茵道,“这几匹就给你好了。”语毕,别有意味地对着白苍眨了眨眼。
“这几匹布料是二姐姐的心头好。小五断不能夺人所爱。”白浅茵面上一副义正言辞之色,心里早把白浅薇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十八岁的人了,还玩儿这种把戏?
“我也觉得这几匹布料极衬五妹。”白苍瞅了几眼,那被白浅薇挑中的三匹布,一匹白底暗绣云纹图案、太素,一匹上绣浓烈的牡丹图案。太艳,还有一匹竹青色锦缎,太单调。
无论哪一匹,都和白浅茵的年纪及气质不符。
“唔,便将这三匹记在五姑娘名下吧。”韩氏见两个女儿都说话。自然只有支持的分,便对一旁的丫头如此吩咐道。
谁要那几匹破布?
白浅茵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却要极力挤出感激和羞涩的笑容,将这三匹布认到自己名下。
布匹挑选完,几人一道回到各自住处。
白苍让白浅薇牵着白晗走在前头,自己则于白浅茵并排行于后头。
“我听晗儿说,莺歌这丫头生前最喜竹青色,若她还活着,定与五妹十分投缘。”白苍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边往前走,边状似随意地道,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住白浅茵面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就见她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眸子瞬间变亮,紧接就被忽然垂下眼睑遮住。
白苍心里一沉,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府里丫头的四季衣裳都是按例发的,不曾想莺歌这丫头与众不同。”白浅茵面上的带着一丝浅笑道。
白苍也跟着笑了笑。
却再没说什么。
说得太多,在没有足够的证据面前,容易打草惊蛇。
回到蔷薇馆,用过午膳后,白浅薇哄着白晗睡着后,便急急走到内室。
早上白苍那话说道一半,她等了一个上午,都快急死了。
“姐姐快说说,那究竟是什么?”
白苍盯着她的双眸,轻吸了一口气,“我并不十分确定,但似乎和南疆的蛊毒有相似之处。但你放心,并无蛊虫。”
白苍无法跟白浅薇解释何谓催眠术,便找了个相近的东西,不指望能偶完全将韩老大夫等人糊弄过去,但说个三分真七分假,毕竟谁也没见过那本书,也不能就说她的是错的。
“此事,还望二妹替我保密。”白苍拉着白浅薇的手,在临窗的榻上坐下,神色认真道,“此事我并无十足的把握,加之这两年来,外公和母亲为治好六弟的病,耗费了大量的心血。若我有八成的把握,现今说出来,倒可以让他们放宽心,但我连一成也无,若贸然说出口,岂不是给了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
白浅薇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咬着唇默然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此事无需要二妹的帮助,若果然有成效,我们再告知母亲和外公也不迟。至于六弟的身体,二妹无需担心,那本残本里讲到,此种法子,无需任何药物治疗,故而无需担心病从口入。”
“竟还有这么厉害的法子?不用药也能治好人的病?”白浅薇愈发觉得荒谬,同时心理也生出丝丝期待。
或许早前,他们毫无进展,便是因为方向错了的原因。
白苍点点头,随即道,“不若今晚,二妹便来协助我,试试看?”
白浅薇想也不想便应了。
白晗的病,这两年来,一直是压在韩氏和韩老太爷心上的一块石头。
她自是希望,能早日将这块石头半开的。RO